在公司里就是一团糟,这几天到处是法院的人、公安上的人、香港那边的、还有那些社会上的要债的小混混,他们每天都堵在门口,有好几次我都发现有几个男人在回家的路上跟踪我……谷总,你快回来吧!”承受巨大压力的詹琴夹着泪音哭声,含混不清的啜泣着:“我好怕!我们是不是犯罪了!我真的、做不来这个经理,我现在要告诉你真相……你是谁……你干什么……啊……呜呜……啊……”话筒里突然没有了声音。
“詹琴,詹琴?”谷雪那声音焦急又急促地召唤。
“喂喂,你就是谷监事!不不不、应该叫林夫人的,你可让我们找得好辛苦呀!”一个瘦小的男子推开上前抢夺座机的詹琴。
“还钱还钱!”往门上贴上大字报的几个人,拿大喇叭宣传地打上门来,没空处理刚才冲进去的一个,四个保安留守的公司大门都不够,场面失控。
“你们是谁?”
“我们是替千里皮革厂要账的,你们拖欠货款已经三个月了,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就耗在这儿不走,爱咋地咋地!啊……”之后一片混乱的声音,像是拉扯了衣服。最后是詹琴被挤到桌子底下惊叫的声音。
“请你们出去!”几个保安手挽手挡着着几位闹事男子的冲撞,一名胖保安横抱着那个干瘦男人传了出去。
在这些要债中其中一位气质最为出众,踢拉着夹板拖鞋、留着光头、左臂纹了一只吊睛猛虎的五六十岁男子,他不是拥挤而是往上趴,还高声的叫嚷:“有本事你打死我,反正我浑身都是病,早就不想活了!对对对,你就捞着我胳膊,我有肩膀滑囊炎,一拽就脱臼,来来来朝这儿打,我有肝腹水,一碰就破,来来来别客气……”这番撒泼之后,再也没有人敢上来拦阻光头哥了。
“怎么,你们不打了!那好我休息了!”这位光头哥竟然旁若无人地上了桌,索性四肢八叉地躺在前台上,那姿势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几个其他公司的要账业务员见同行得手,也纷纷涌了上来,搬桌子提板凳占据优势地形,徐徐图之。老板跑了可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就包围公司办事处,看你怎么办?典型的围点打援!
“谷经理,人在做天在看,不是我耍无赖,实在是天怒人怨了,我们这些要债的背后都是指着工资过活的工人阶级,这个宪法怎么说的,说我们就是这个国家的主人,我们要回自己的钱这条件怎么也不过分吧!你丈夫当初答应的好好的,现在他醉酒闹事进去了,你个女人主事,你看看,我们怎么办吧?”几个要债的轰然鼓掌叫好,几个保安铁青着脸抱着胳膊看着他们闹腾。
“我不管你们是谁,你们已经严重影响我们的公司经营,我保留诉诸法律的权利,现在立刻给我离开,否则你们要的钱,一分钱也拿不到!林在泳拿去赌博的钱凭什么要我还!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好失去的,大家大不了鱼死网破!破罐破摔!”谷雪那的声音近乎在咆哮。
话筒那梆,本来贴着话筒的大叔赶紧丢开话筒,“我累个亲娘类”的跳得远远的,躲在一旁,自己使劲儿搓揉快聋了的耳朵。
西装革履准备走国际专业路线要债范儿的提起了话筒:“你们公母两感情现在是什么状况我们不关心。但古有夫债妇还,天经地义,别怪我们欺负你们孤儿寡母的,这是你丈夫签的白纸黑字,就是闹上法院我们也是不怕!”说到激昂处,西装革履还挥动手势,在座的要债同行做起了人浪,瞬间点燃了爆裂的现场。
“好,再宽限我们几天,我会尽快组织款项给你们解决的……”
一个染着发青的莫西干发型的小年轻心情激动深受感染下,气焰嚣张道:“这他爸的这要拖到什么时候,姓谷的娘们,你们是一拖再拖,我们也好话说尽,弟兄们,看什么值钱,给我搬!”
之后话筒在无人接听,一阵沙沙声。
“走着!”几个壮小伙架起会客室的沙发就走。
“不准搬!”保安上前,那名有肩膀滑囊炎的大叔上前挡差……
最后警察姗姗来迟赶来收场,闹剧杀青。
……
……
……
助手詹琴之后又打来电话,哭哭啼啼的她再也无法承受三方面的压力,终于把自己积攒的一直替林在泳隐瞒的所有肮脏秘密一股脑地清给了谷雪那。
“谷、总谷、总,我对不起您,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呜、呜呜……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哭了!就这样吧!我明天就回去!”谷雪那心情很是烦躁地打断了詹琴的悔恨哭诉,匆匆地就挂上了电话,犹豫了一下,马上又迅速地拨出去了一个。
“喂,是星谊吗!我是谷雪那!”
“谷雪那,不容易呀!你这死丫头一年了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呀!还知道有我这个高中同学呀!”话筒那边的女人戏谑的语气很是不平。
“去年同学会的时候,我听你说起过,你现在成了律师,我有一些法律上的问题想咨询一下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