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凯蒂呆住了。
她无法相信这样的话语竟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
是的,见到同伴们眼巴巴的看着别人收取令牌,那一双双眼睛之中流露着的是不甘心、不乐意却又必须屈服的样子,凯蒂心中仿佛被什么揪着。
是的,对方救了他们,其中也包括自己,尤其是见到那头倒在血泊之中的巨猿,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还说这样的话真的很忘恩负义。
这次历练虽然是四家学院对抗,但其实每个队伍都是对手,也就是除了自己队伍之外,任何队伍,哪怕是自己学院的队伍,只要实力够,就可以抢夺任何队伍的令牌。
他们是历练的队伍,凯那边也是,这是竞争,可不是弘扬团结友爱的儿童比赛。
既然没有出手将自己这群伤员打昏顺便抢夺掉令牌,那么,就算再不甘心也得忍着,憋屈?总比失去资格号。
这些,她都明白,她也知道自己真的很幼稚,可是,她正的是忍不住,受伤的同伴们低着头,他们不愿意与救援自己的三年段学员仰着对望,对方也没有兴趣与自己等人交谈,尤其是娜莎,骑在魔焰飞虎上,眼珠子总是偷偷的望着凯,以及奥利凯文。
或许正是如此,心中莫名充斥一股对娜莎的不满,不明所以间,凯蒂轻轻的抱怨了一句:“怎么能这样,明明我们也有份打败奥修学院的啊!”
声音不大,但偏偏就是传到了众人耳中,远的不说,近的几位瞬间脸上都变得愤怒,那是三班的学员,是前来救援的学弟。对于学长学姐他们是尊重的,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必须鞍前马后,就连得到的战利品都应该双手奉上,况且,如果不是他们,这些学长学姐说不定就先团灭了。
“哼!我知道你,凯蒂,今年武技系的新生,魔武双修或许很厉害,但也得成长起来才行。”并没有被分配到收取令牌任务的除了娜莎以外还有白娜娜,她原本是站在边上,一边恢复体力魔力,一边在心中将此前的战斗温习一遍,听到凯蒂的抱怨后她直接越过两名已经对凯蒂露出不满的学员,一副居高临下望着这个比自己还要美上几分的女孩,攀比?不不不,只有笨蛋才会在相貌上去与人争高低。
似法拉迪家族这样的巨擘家族,就算白娜娜长得跟猪一样也有大把人挤破脑袋想要娶她,甚至婚后还会对她一心一意绝不敢在外拈花惹草。当然,白娜娜本身也是小美人一个,虽然安静了一点,但也有其固执的一面,如之前就误解凯是出去袭击了自己学院的队伍而闹别扭甚至孤身离队。
当然,最后她还是回到了队伍里面,虽然还是与之前一样保持着安静,有人与她说话也会答上几句,总的来说出身大家族的子女都会有这样或多或少的小瑕疵。但是,有些东西扎根了,就无法忘记。对白娜娜来说,那天凯的出现,无疑就是这个扎根在她心里的东西,那是崇拜,是她对除了父亲以外的陌生人的崇拜。
当然,这不是喜欢或者爱,也不是对导师那般的好感,她可不是娜莎那样的花痴。
如果一定要将其归类来说的话,那就是对一名强者的崇拜。
凯,是一名真正的顶天立地的强者。
所以,白娜娜绝不允许有人敢对凯的意见有所怀疑及不满。
收取令牌这个任务是凯亲口下的,五班的人也早已习惯,用凯的原话就是:救人收取好处是天经地义,救人没好处以后还有人与愿意去做吗?或许有些歪理,但白娜娜却深感同意,因为他的爷爷也曾说过类此的话。而凯蒂的抱怨或许也只是小小的不满发泄,而白娜娜却无法原谅这个白痴女子对凯的污蔑,开口便是咄咄逼人的强势—“哼!我知道你,凯蒂,今年武技系的新生,魔武双修或许很厉害,但也得成长起来才行。”白娜娜敢开口训斥,其他人却不敢,不过看眼神也知道他们对开口就是抱怨的凯蒂的印象极差。
“白娜娜,我想凯蒂不是有意的!”此时,能开口的也只有奥利凯文,皇子身份一出,就算是白娜娜也要给他面子,再者,身为凯蒂的未婚夫,奥利凯文保护凯蒂那是责无旁贷,虽然凯蒂还不知道两人的婚约。
奥利凯文的身份大家伙都是知道,学院之中所有学员包括导师在内对于这位皇子的评价也是不错的:为人正直、待人和善、处事公正等等。这些都是正面评价。但,其实学院之中还有另一个版本:待人和善不假,但平民学员的邀请他素来拒绝;处事公正也不假,但那些都是贵族之间闹矛盾的破事;为人正直,却十足迂腐,开口就是帝国律法如何如何,帝国子民该如何如何,身为贵族又该如何如何。
当然,奥利凯文也并非如此不堪,如两年前在奥修学院交流赛上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救世者一般的事迹无需太多只是这么一次也足以让许多学员心中为这位殿下塑造出种种英勇无敌的光环。
五班学员对奥利凯文殿下是尊重的,但也只限于尊重,五班之中有一半都是平民学员,所以就算奥利凯文殿下再伟大再厉害也不关他们的事,皇族的追随者只能是贵族—这是不成文的规定,而平民,还是不要妄想胡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