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沙克尔的后脑勺袭来。
没有丝毫的华丽的招式,随着一声骨骼碎裂发出的脆响,沙克尔手中的凳子以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击中了黑莲的右手。黑莲手中的手柄掉到了地上,炽热等离子流所形成的光蛇也随之消失。紧接着,沙克尔的膝盖重重地撞击在了黑莲的小腹上。黑莲强忍着剧痛刚想去捡地上的光束步枪,却发现自己的脖子已经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扼住了。
“有一个人曾经对我说过,‘唯快不破’,看得出来你什么也不懂,但你的速度却足够快??????米玛塔尔人,你赢了。”哪怕是在认输,这个女人的口吻仍然让人十分不快。
“我刚刚才对自己发过誓,要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嘴上这么说着,但沙克尔心里却在发愁到底要把这个恶魔般的女人怎么办。刚才那股愤怒和恐惧交织所引起的冲劲已经过去了,他不得不考虑在公开场合杀死一个艾玛女人所带来的后果。杀了她?那估计一走出酒吧的大门就会被外面那些帝国宪兵射杀。不杀她?那老奸商就这么白白死了吗?沙克尔感情上无法接受这种选择,再说,放过这个女人也难保自己一会不会被光束步枪的攒射打成筛子??????
“放开她,沙克尔。”从角落里传来一个平淡但却让人感觉威严无比的声音。沙克尔转过头扫视着酒吧的各个角落,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一个穿着毫无特征的白色衬衣和深蓝色裤子,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青年男子身上。发言者笔直地坐在酒桌前,手里优雅地端着装着三分之一幽灵酒的高脚杯。虽然身处娱乐场所,他的神情却严肃得好象是在出席帝国枢密院的会议一样。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身穿皇家海军少校黑色制服的年轻人,神情略微有些呆滞,青色血管清晰可见的左手牢牢按在腰间。
“卡??????卡尼迪大人!柳泽侍卫官??????”沙克尔惊呼道。自己的舰长今天居然也带着侍卫在这个酒吧喝酒!“她刚才想要杀了我,卡尼迪大人!”
卡尼迪并没有理会沙克尔的解释,他接着开始质问黑莲:“黑莲?卡德纳斯!你们阿狄莎波家的人就是这么办事的吗?你难道不知道家徽的左眼是反物质引爆器?连约束反物质引爆器‘阿摩娑库拉之瓮’都不带就这样莽撞行事,万一家徽真的在我这个手下身上怎么办?还是说,阿尔孔?阿狄莎波那个老混蛋已经等不及想要看到我死了?”
被沙克尔扼住的黑莲并没有出声辩解,而是绝望地垂下了头。自己不仅没有成功地找回家徽,反而被帝国最大的贵族,与自己的主人阿狄莎波家同为五大选帝侯之一,卡尼迪家的继承人撞破。看来回到家族领地之后,自己是免不了被赐死的命运了。
“沙克尔,把她放了吧。我们的战舰马上就要出发了,跟我回舰上去。”卡尼迪换上了平和一些的语气对沙克尔说道。但沙克尔对此却无动于衷,因为他已经被自己刚刚听到的对话震撼到了。
“家徽!阿狄莎波家的家徽!那个不起眼的小徽章居然是阿狄莎波家的家徽!”他在心中反复地重复这几句话。
“放开她!你没听到卡尼迪大人的命令吗!”一直标枪一样直立在卡尼迪身后的侍卫官柳泽突然拔出了腰间的剑柄,直向沙克尔冲来。一瞬间,整个酒吧都笼罩在柳泽手中光剑所发出的淡蓝色光泽之中。但沙克尔下意识地一个转身,柳泽势在必得的一击就这样可笑地落空了。
“柳泽,回来。”卡尼迪低声地对自己的侍卫官说。然后他转向沙克尔,用充满威严的语气说道:“马拉图?沙克尔下级士官!放开你手中的那个女人,和我回舰上去!以卡尼迪家族的名誉发誓!我保证你此后不会因为今天发生的任何事而被处罚或被追究责任!”
沙克尔悻悻地放开了手中曾经像恶魔一般,但现在只是烂泥一般瘫软的女人,立正,向自己的舰长卡尼迪敬了个不甚标准的皇家海军军礼,捡起脚边老奸商的头皮,向酒吧大门走去。经过柳泽侍卫官身边时,柳泽慢慢收起了自己的光剑,颇有深意地看了沙克尔一眼,然后暗暗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小声说道:“米玛塔尔人,你今天干得好样的!”
沙克尔回以一个无奈的笑容,然后走出酒吧的大门,迤迤然拖着懒散的步子,穿过门口围着的目瞪口呆的帝国宪兵们,向太空港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