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说你叫月儿的,如此戏耍人,是你的兴趣吗?”慕容言一步一步靠近萧寒月,心疼的犹如针孔,连呼吸都猝然停止,屏息看着她醉酒的模样。
“言王爷,你这是做什么,赶紧出去。”贞儿上前拦住逼近萧寒月的慕容言。
慕容言阴沉着脸,一掌扇飞了贞儿。
“你也是他的,连你也是他的。”握住那纤细的肩膀,他多想夺走她。
“慕容言,你居然伤了本宫的人,你忘了我在渭水边对你说的话了吗?”
萧寒月残忍的提醒慕容言,让他感君千金意,惭无倾城色,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王爷知道什么意思吗?无亿亦是无意。
“本宫……”两个字伤他如何深,“我以为你……”再开口已没有了气焰,只剩凄然。
“以为什么?以为本宫欲擒故纵吗?”
你不过是因为得不到所以不甘心而已,何必露出如此难堪且痛苦的神情,我叫萧寒月,不是物件也不是皇位,怎可能让你当成和他争夺的筹码。
萧寒月只能如此说服自己,才能不去心疼自己面前,那张因为痛苦而扭曲的颜。
“月儿……”一声唤,慕容言的声音里带着颤抖,萧寒月的心也跟着颤抖。
这声颤抖伴着心碎,她没有骗他,她对他……是,无意,真无意。
“请称本宫为皇后,言王爷!这后宫可是您能来的,您若再是不走,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一掌落下,萧寒月扫落桌上的一席酒斗,屋里一片凌乱,杯子伴着声音,破碎了一地,梅子酒四溅,湿了言王爷的衣,也湿了王爷的心。
萧寒月沾了一身的酒,敛目而立,她知道,她伤了慕容言,彻底的!
话落,慕容殇便从门口进来,一双冷眼看着慕容言和萧寒月。
萧寒月的心里有丝疼掩盖不住,蔓延开来袭遍全身。
她这些恶毒的话是说给慕容殇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她最不希望听见这些话的人就是慕容言,可她和他们都听到了。
慕容言终于走了,头也没回带着一身伤痛离开,萧寒月缓缓的坐回梨花木椅,谁也不看,径直任由桌上的酒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慕容言恨我吧,恨我你会好受一些,我也会好受一些的。
“皇后,喝够了吗?”
“皇上,你觉得我醉了吗?”又开始了一如既往的答非所问,他要装到什么时候,他还以为自己不知道吗?
慕容殇看着她满脸的艳红,心里升起浓烈的愧疚和不忍,今天的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可痛苦却要她来承受。
“听你这胡诌话,朕看你比朕清醒。”
“下次酿点苦杏仁酒,梅子酒甜了。”他不提,她亦不会提。
“酒窖快成皇后第二个家了。”从她进了皇宫,酒窖的酒可是消减的迅速。
“再酿点苦杏吧,皇上,有时候人心的苦就跟苦杏一般。”
慕容殇闻言脸色僵直,自己总喜欢出了宫去杏园阁喝上一壶苦杏,她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
“皇后,你,知道苦杏酒?”
“皇上,你在百姓的心中还算不上明君。”只是一个创意,这个创意是她送他的,他得民心统治天下的日子还早的很啊。
“萧寒月……”上一刻还温柔的慕容殇暴怒,一把钳住萧寒月秀美的下巴。
她又开始不愿和他好好说话,可看似胡诌的话却是句句真实,真实的让人周身发麻。
萧寒月望进一片浩瀚的暴风雨中,一滴眼泪顺着面颊缓缓流下,流向嘴角吞进嘴里。
苦啊!!
慕容殇周身的怒气被这滴突然的泪,打的粉碎。
“耍人好玩吗?耍我好玩吗?”慕容言是他安排的,寒天侍寝夜,熙儿在她寝宫的那晚,回廊上,他怒极反笑,警告她不要求他,她多着心眼防他,他却连兄弟都当做手中的棋子,她没能防住只能想法子自保。
慕容言的出现让她只能顺着他的意把自己逼到绝境,逼自己与凌越天为敌,逼自己断了南宫绝养育的恩情,他这招棋多么狠毒。
“你知道了??”慕容殇见到了萧寒月眼中的明了,他应该想到是瞒不住的。
“何必装不知道,若当初我在崖边没有说那番话,估计今天我和言王爷就该死了。”步步惊心,他想用通奸欺君的法子要她的命,他逼得她对他表忠心来自救,逼得她从此与凌越天为敌,断了对无情堡的念想。
“你……”慕容殇手足无措,她嫁予他,总是带着风轻云淡的坚强,坚强的让人快忘却她是女子的事实,挨骂时,她能顾左右而言他的不在乎,挨打时,她能没心没肺的嘻笑带过。
第一次,他见着她落泪,即便是只有一滴,都击碎了他整个防备,如此真实的情绪,没有一点掩饰,展现在他面前,让他粹不及防的心疼,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泪是为谁而流的,心就那么突如其来的缩紧像被割掉一般,拉住了身上的每根神经一起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