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寸金莲也不是我的错。南宫妹妹,你想呀!我这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啊!有王婆的十分挨光计,有西门大官人的风流倜傥,你说我能不中计吗?
千百年来,人人知道我是谋害亲夫的淫*荡女人。请问,哪有有少女不怀春,哪有少男不钟情?我和西门大官人你情我愿,男欢女爱,为什么就没人能理解呢?都说南宫荷凤凰是‘真’的化身。你倒是帮我评评这个理,我顺从自己的内心,敢爱敢恨,敢想敢要。比起那些怀春又无作为的女子是不是勇敢得多。”潘金莲越说越激动,从气势上让人觉得她的所作所为是可以理解的。人们的评价是误会了她。她的错都是有原因的。
潘金莲见南宫荷默默地听着,好像找到了知音,不停地说了下去:“人死万事皆休。即便我做错了事,我在书本上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死在武松的刀下,得到了报应,为什么还成了世世代代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我九岁时因父亲亡故,被自己的母亲卖给了王招宣府学习弹唱。王招宣死后,又被我妈要了回来,以三十两银子的价格转卖给了张大户。在张家,我名为弹唱,实为暗妾,同时成了主家婆的出气筒。于是,作为一种极不公平的惩罚和需要,陪嫁给我根本不愿意嫁的男人武大郎。从九岁到遇到西门大官人的二十五岁为止,整整十六年,在传统论理文化的束缚下,我在一个受人摆弄和支配的陷阱里度过了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
我不满意武大的身材长相,不满意他的性格为人,不满意他在夫妻性生活中过早枯萎。可我有什么办法,既不能离婚出走,也不可休弃男人……我多武松的挑逗和对西门庆的私通,千人骂万人责。可有谁考虑过,我的行为是在传统伦理的挤压下,克制不住的情感欲*望的流露乃至发泄呢?
幸福是如此的短暂,我为挣脱命运的摆弄最终又陷入被摆弄的命运中。成为了西门庆的第五个小妾,正房大娘在地位上的压力,众妾之间相互的嫉妒,都使我感受到受支配,被压抑的郁闷和痛苦……说话办事要看人脸色才行,否则便会闹出家庭风波。我在西门庆家得到了在武大家得不到的的东西,然而也失去了只有在武大家才能得到的东西……”
南宫荷打断了潘金莲的长话连篇,说:“大姐,如果没有要事在身。我一定会听你一直说下去。现在,我不得不对你说,我要走了。说你好,说你不好,有情可原,那都是个人阅读的感受,随个人的便,不强求一律。你既然对自己有那么多想法,不妨著书立传,即可宣泄一番,又可为自己正名,何乐而不为呢?”
“真的吗?我也可以著书立传吗?”潘金莲问。“南宫妹妹,你可以给我个评价吗?这对我很重要!”
南宫荷站起身来对潘金莲说:“你很有个性,很美、很聪明、很要强。追求自己幸福的欲*望十分强烈。我要向你学习!但你可以不顾一切,直至害死无辜,甚至毁灭自己,我要以你为戒。”南宫荷说完告别了潘金莲,向下一个关卡走去。
南宫荷走后,颜如玉走进来问:“怎么样?南宫凤凰这个糊涂女人是‘真’糊涂吧?”
“是啊!南宫妹子可真是个糊涂的‘真’。难得她年纪轻轻便如此有主见,丝毫不受我的影响。”潘金莲赞叹地说。
颜如玉笑了笑说:“难得三寸金莲如此识大体,没得逞居然能心平气和。”
“颜如玉,你知道南宫妹妹是怎样评价我的吗?”南宫荷问,问完也不管颜如玉是否回答,轻轻地将南宫荷的评价复说了一遍:“你很有个性,很美、很聪明、很要强。追求自己幸福的欲*望十分强烈。我要向你学习!但你可以不顾一切,直至害死无辜,甚至毁灭自己,我要以你为戒。”
颜如玉说:“你想给南宫凤凰洗脑,没想到却被南宫凤凰改良了不少!走!咱们一起去看看她是怎么过第三个关卡的!看她能否趟过这男人河。”
“嗯!是应该去好好看看!”潘金莲说完和颜如玉化作一缕青烟朝第三个关卡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