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了,我去看看我们的手下都在那里干什么呢?”说完,孙安祖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捧着一壶很烫的热酒,笑着进来说道:“店小二和我们的手下都已经喝醉了, 都在一个铺上的躺着,亏得我自己去把这壶热酒拿来。”王伯当接过酒,先斟满一大杯,送给惠解官,又斟下七八大杯,对解差们说:“你们几位,先用过了,然后轮下来我们吃。”众解差说道:“多承列位盛情,实在是吃不下了。”孙安祖说道:“这一杯是必要吃的,其余的都是我们吃了。”张龙拿起杯来,一饮而尽,众公差只得拿起来吃了。顷刻间,一个解官,八个解差,一齐倒在了地上。孙安祖笑着说道:“好是好,只恐怕他们药力浅,容易醒觉。”急忙在行李中,取出一支蜡烛点上。王伯当把四人的枷锁扭断了,李玄邃急忙从解官报箱中,寻找出公文来,放在灯火上烧了。又把原来的十五卷潞绸并银子,取了出来,交给王伯当收入包裹,小校背上行李,共七个人,悄悄打开店门走出来了,只见满天星斗,略有微光,大家一路上一边兴奋地说着话,一边快速地前行。
走到五更天的时候,已经走了六七十里地,孙安祖对王伯当说道:“小弟在这里要与各位兄长分手,不能送你们到瓦岗了。”玄邃对安祖说道:“多亏老兄出手,让小弟脱此大难,先到前面去痛饮三杯再说吧。”王伯当说道:“恐怕不妥,孙兄还有窦大哥的公事在身,不要耽搁他了。”孙安祖说道:“小弟还有句要紧话,替各位兄长说了:你们或者分三路走,或者分两路行,如果是成群的逃窜,再走一二里,就要被人看破拿去了。现在就分手吧。”李玄邃说道:“既然这样,就麻烦兄长致意建德,小弟这一去,如果瓦岗可以存身,肯定还要到饶阳来相叙。如果见了单二哥,也替小弟问候一下。”说完,众人东西分路,王伯当、李玄邃、邴元真、韦福嗣、杨积善,又走了几里,到了一个三叉路口。王伯当说道:“我看不如这样吧,在落难的时候,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现在已经出了牢笼,不如各自分飞逃命。趁着这个三叉路口,各请随便,小弟只好与玄邃同行。”韦福嗣与杨积善是相好的,就说道:“既然这样,我们沿着小路朝前走吧。”邴元真说道:“我是也不依大路走,也不拣小路行,自有个走法,请你们先走吧。”于是杨积善、韦福嗣韦二人从小路走了,王伯当、李玄邃二人走了大路。
还没走多远,王伯当听见背后有一人赶来,在李玄邃肩上拍了一下,说道:“你们也不等一等我,竟然自己走了。”王伯当说道:“老兄不是说有自己的走法吗,怎么又赶来了?”邴元真说道:“老兄难道是呆子?我刚才哄他两个,那有出了伤门,再走死路的理。”玄邃说道:“怎么了?”邴元真说道:“众公差醒来以后,肯定要找到地方兵将,协力擒拿,必然小路来的人多,大路来的人少。如今我们三人尽管放着胆走,就有百十个官兵赶来,我们三人也不会放在眼里,如果有短路的就好了,可以借他三四件兵器来应应急,怎么办?”王伯当说道:“往前走一步好一步了。”于是李玄邃扮作富家公子,邴元真扮作客商,王伯当做伴当,往前进发。正是:
未知肝胆向谁是,令人却忆平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