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璟澜抱着枕头站在门口,床上是一套对枕,箫彤手里还拿着一个,她胸口起伏得厉害,似乎含着无穷怒意。
片刻,箫彤将手里枕头扔回床上,去摘左手戒指,却发现戒指卡在手指上摘不下来,可越是摘不下来,她越是暴躁,最后指节被扯得绯红。
转身进了浴室,从香皂到沐浴露试再到洗发水,最后连洗面奶也试了一遍,戒指就像是生着魔咒,越掰它,掐得越紧,手指被折腾得有些浮肿,戒指却没能摘下来。
孟璟澜看着她一个人对着水池咬牙切齿懊恼模样,心里漫起几分喜悦,她终究没有摘掉,即使她并不情愿戴着。
箫彤揉着发疼手指,看见立在床头孟璟澜,嘴角不禁流露出微笑让她瞬间又有了火气:“摘不下来也别太高兴,没有答应嫁给,别一厢情愿。”他垂了垂眼,依旧是笑,仿佛听不见她话。
箫彤切着手里香瓜,翠色瓜瓤衬着手指上猩红一点,她一愣,不过几天时间,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件额外首饰,仿佛本就是一体。这枚戒指一点也不精致,红宝石打磨得并不圆润,八爪戒托也不够均匀,瞧着比假货还要粗糙。
“少夫人,您终于答应少爷…求婚了?”李嫂态度有些揶揄,箫彤摇摇头:“孟璟澜乘人之危,摘不下来了。”说着看似嫌弃地瞥了一眼。
“抹点油应该能摘下来。”李嫂一本正经地从架子上拿了一瓶橄榄油,箫彤一愣,缩了缩手:“不喜欢橄榄油味道,下次洗澡时候再试试。”李嫂露出一记高深莫测笑,将橄榄油放回架子上。
箫彤刚刚切好水果,听见动静,看到孟璟澜和律师从二楼走下来。孟璟澜私人律师约莫三十岁,戴着眼镜斯斯文文,气质儒雅,可听说他是律师界中流砥柱,战绩全胜。
目光扫到箫彤时候眼神有些变化,带着几分探究,最后礼貌地点了点头,径自出了门,好看的小说:。孟璟澜面上自然流露出笑意彰显他此刻心情极好。
“有礼物要给。”牵着她手一路领着她进了书房。漆黑书桌上放着一个文件袋,孟璟澜手指扣了扣桌面,“打开看看。”
箫彤有几分好奇,将纸袋倒过来,书桌上落了几个小本和她…身份证。她盯着那张彩色硬卡发呆,她这辈子第一次拿到身份证,离开起八年,她一直是黑户,即使是到了年纪,她也不敢去警察局办身份证,唯恐被孟璟澜寻到一点蛛丝马迹。
还有房子产权证,慕妈妈生前存折,已经办理到她名下,钱不多,却是妈妈留给她。还有一本护照,办理时间是八年前,新得还来不及使用。
“户口本呢?”她抖了抖,袋子里面已经再没有别东西。“户籍已经和迁在一起,原来户籍已经消掉了。”
“干什么要改户籍?”箫彤眉角一折,带着质问。“是孟家女主人,户籍自然要落到孟家。”孟璟澜不以为然。
“女主人?孟璟澜,是不是以为没有把戒指摘掉,就真是答应嫁给了?”箫彤仰起头,脸绷得很紧。
孟璟澜眼睛稍稍眯了几分,语气很认真:“宝宝,想娶。”“不想嫁!”几乎脱口而出,言语间排斥几乎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孟璟澜想到她会拒绝,眼神静静地落在她手上戒指:“宝宝,戴了戒指却不嫁,没有这样道理。”
“摘不下来!”她对他强词夺理很无奈。“不管,既然戴上了,就要嫁给。”箫彤知道孟璟澜霸道惯了,可是无耻得这样理所当然,她真是第一次见。
“孟璟澜,做梦!”她转身出了书房,门被摔得震天响,孟璟澜走到书桌后面,拉开第一格抽屉,里面静静地躺着两张纸,一格一格代填空白。
他拿出一张,坐在书桌前认真地填写,落款处他将名字写得格外清晰,看着另一张空白,寻思片刻,也拿出来,一个一个地填上,唯独空着签名签名那一栏,其实他能模仿她笔迹,只是求她一个心甘情愿。盯着看了片刻,直到确认一个字也没有填错,才将两张纸叠好放回抽屉里。
箫彤蜷在藤椅上睡着了,醒过来时候,小腹有些疼,翻身坐起来,睨到藤椅上有一抹殷红,她松了一口气,已经隔了三个月,亲戚总算来了。之前停吃了一个月药,就又不正常了。
刚刚莫名其妙发火,她将一切归结为亲戚来访带来暴躁情绪所致。她想和孟璟澜和平相处,甚至不止一次地奢望过也许…也许他们能重新开始,可是每当孟璟澜靠近她,她都会忍不住想起过去,忍不住对他反驳,忍不住对他尖叫。
她垂眸,从前两人几乎没有争吵,孟璟澜那么强势,而她,那么胆小。唯一一次,还是为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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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受了伤,箫彤自告奋勇地下楼买晚饭,弗一抬头,就看见孟璟澜站在楼道口。他从来只是将她送到小区门口,她是第一次看他站得这么近。
“宝宝。”孟璟澜穿着绛红色粗线毛衣和漆黑牛仔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