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探头外看,但通过嘈杂的声音,以及闻泰欢呼喊叫的声音,可以判断大街上定是可以与玉麒城娉美的繁华之景。
行了一刻多钟,叫卖吆喝声完全消失,除了车辕滚动声,一片安静,正当我想掀开车帘看看外面时。
马车突然停下来,车帘被掀开,永凛站在侧边伸着手,要搀扶我下车,我并不理会双手提起裙摆,直接跳下马车,然后被眼前景物镇住。
马车停在一座高大宽敞的府门前,上书一个大大的“永”字,大门两边整齐排立二十名身着盔甲手持长剑的侍卫,从他们深邃的轮廓可以他们是嘉木士兵。府门正中间站了一条的年轻女子,环肥燕瘦,高挑别致,或娇艳,或柔弱,或豪爽,或妩媚,简直是收集了世间所有性格的美女,但无不例外地对着永凛行了个标准之礼,恭敬地齐声喊道:“爷。”
“这般地声势浩大,看来你是一国的皇子啊?”永凛收回手,咧嘴笑看着我扫视他的红颜军团。
站在最前面的身穿嫩黄色薄纱长相妖媚的女子上前来,一手甩着手帕,抹着眼,一手捂着胸口嗲声道:“爷终于安全回来,寐儿的心终于放下了。”
永凛没有回应她的话突地伸手按在我额头上,疼得我叫喊出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想开口,被他一把拉住往府里走:“青了一大块,得上些药。”
“不用了,已经上过药了。”我使劲地要挣开他的手,可被握得死死的,毫无动摇之力。
闻泰兴高采烈地和卸虎尸的侍卫添油加醋地讲述杀死野猪的过程,吖儿缩着身子紧紧地跟在我身后,可以感受到她的惊恐。
见永凛没有理睬她,寐儿脸上闪过一丝戾色,但很快恢复到贤惠状态,轻摇过来,柔声对永凛说道:“让寐儿给姑娘安排住处吧!该梳洗休息一番呢!”
我身上仍旧穿着灰色粗布旧棉袄,头发随意地挽了个髻,两边还散落有一缕缕发丝,风一吹,凌乱不堪,毫无长公主形象。
这让我不得不佩服永凛的眼力,在昏暗的树林里能一下子认出我来。
“嗯!”永凛轻嗯一声,吩咐寐儿道:“将我隔壁房间收拾干净,随便拿些衣物和吃食过来,。”
“爷隔壁的房间?”寐儿脸色顿时挎下来,不仅仅她一个人,身后跟着的红颜军团都有不同程度的变脸。
“不用……啊!”没等我拒绝的话说出口,永凛又按了下我青紫的额头:“你可是我贵重的客人。”这彻底激怒了我,忽地扬起手,狠狠地掐上了他的左脸颊。
院子三面环湖,唯一一条出口光秃秃地一望无垠,且每五十米便守有四个侍卫,毫无藏身之处。
房间很宽敞,布置的精美奢华,白色绣有大红牡丹的屏风,青色花瓷和白色花瓷相对而放,气势磅礴的万马奔腾之图挂于墙,红木软榻和床榻丝缕轻柔,一枝白梅从窗外伸进来,飘来缕缕清香。
吖儿帮我换了身淡雅裙衫,又披了件白色披风,一边给我轻揉青紫处,脸色有些担忧问:“小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我起身将窗户关上,身上仍旧发冷,直接将被子裹在身上,想了想又脱下,往外走:“我们四处逛逛。”
永凛被我狠狠地掐了脸颊后,在众位面色惊恐的红颜军团注视下,爽朗大笑一声,将我拉到这个院子,便以练武为由将闻泰哄骗走。
出门往左走,便是永凛的房间,院子里没有人,我带着吖儿径直出得院子,出了府,府上丫头小厮侍卫虽然很多,但没有任何人过问我俩。
扶水城分为东城和西城,两城遥遥相对,隔河而望,可以用一个词形容:两极分化。
我们入城是从东城门而进,四处可见豪宅高楼酒肆店铺茶馆客栈青楼赌坊,宽阔道上是干净整洁青石板,行驶工具为马车、轿子,高头大马。路人是身着锦衣豪服,脸色红晕,身形圆润健康,还不时有凶悍官兵飞马而过,扬灰扫尘,嚣张跋扈。
过得河便是另一幅场景,低矮破旧的木屋,凹凸不平的狭窄木石板路上积有融化的雪水,以及带着酸臭的腐水。阳光穿透阴暗之地,或蜷缩着脏乱的老者,或几人歪坐一起、面黄肌瘦的小孩,睁着饥饿的眼睛瞪着来往的人,偶有穿着破旧的中年汉子怀里裹着几个滴汤汁的纸袋,面带欢喜急跑进快要塌陷的棚屋里,接着里面会传来狼吞虎咽声音。
太阳最旺的角落里有个邋遢的老者,靠着墙侧卧闭目养神。
我慢慢走过去站在距他五米处,掏出一粒碎银子说道:“如果你能回答我的问题,这银子便是你的了。”
老者睁开眼,浑浊的双眸上下打量我一番点点头,声音干哑含糊:“你想问什么?”
“听说有人出价大笔银子在找一个公主?你可知道?”
老者看着我手里的银子摇摇头。
“那你……啊!”我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公主独自出门可是非常危险的。”随之是永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小姐。”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