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橙临葬礼过后两天,玉橙泽正式登位,珍妃如愿以偿坐到高位,一时又是歌舞升腾,一派祥和。
我没有去围观这隆重的庆典,整日窝在第一楼里,神川忙着亲自打点进山的用品,我偶尔和婉香聊聊天,便是躺在床上睡觉,最近的我越来越爱睡觉呢!
外面阳光正好,吃过午饭和南姑聊了会天,便回房午睡,才躺上床,窗户被从外推开,惊得我坐起来,看着跃进来的身影。
“好久不见了。公主,不,应该是阿芜。”永凛一身浅灰色簇新长袍,站在窗台下,爽朗大笑地看着我打招呼,也没等我说话便自顾坐到中间桌边凳子上,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在我忍不住要发飙时,他哈哈一笑,便静下来:“看来他对你真得很好。”
“他对我确实很好,你来有什么事?找漂亮姑娘就出门问婉香。”我忍不住地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他伸手把玩桌上的茶杯,收起笑,深邃如深渊的黑眸静静地看着我:“听说你们要离开了?”
“是的。”
“以后恐怕见不到面了,我可以抱抱你吗?”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眼神里竟泛上淡淡哀伤:“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还在生我的气?”永凛眼里哀伤更深,深叹一口气,转身要走:“为你解了恨,本想邀功来的,既然你还在生气,那我就走吧!免得惹你眼。”
见他一副怨妇哀气弥漫,我心痒痒地忍不住地伸脚去踢他,原本转过神的永凛,手快地抓住我的脚,身子忽地扑过来,吓了我一大跳,使劲摆动着脚要摆脱他。
他顿时紧紧地抱住我,声音低沉:“只一下便好,一下下,一下下。”
他恳求的音调叫我停止挣扎,静静地叫他抱着,听着他低低言语:“阿芜,你一定要幸福。如果再有人伤害你,我愿意做你的依靠。虽然你已经有强大的依靠。阿芜。”
他的这番言语叫我心生激动,鼻子酸酸的,下一个眼泪就会掉出来一般,最近的我是怎么了?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永凛轻轻放开我,再次细细地打量我,脸上恢复那爽朗的笑,转身推开门大步出去。
从缝隙里我看见神川修长的身影静静地停站在院子树下,永凛走过去与他说了几句话,便快速离去。
我怔怔地看着自己神川进来,他的脸上仍旧带着满满的笑和满满的宠溺,静静地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我。
我从床上跑下来,鞋都没顾得上穿,一头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忍不住地大声哭起来,将心里所有的欢喜与杂绪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
神川静静地抱着我不语。
晚上时分,第一楼难得地无比安静,明日里便是我们出发的时间。
我们两人正在收拾东西,房门被敲响,传来婉香的声音。
我将门打开,便见得婉香身后站立的两个叫我惊讶的熟人:一个是准备回乡养老的张昆宝,许久不见,他苍老了许多,步履也蹒跚不少。
另一个是长高了不少,容貌更艳的丁慈。
“发生什么事了吗?”看着两人背着行礼我不解地问道。
“公主,老奴要回乡养老去了。”张昆宝弓弓腰说着将丁慈往前推推:“慕将军嘱托老奴将小公子交给公主。”
说着还从身上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这是慕将军亲手书写给老奴转交给公主。”
“母亲,你愿意带我走吗?”我准备拆开信封看看,丁慈突然开口问道,一脸的镇静与淡然。
“带上他吧!”神川在一边静静地说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大声问着,抽出慕飞轻写得信。
很简单的几句话:请公主照顾小慈,公主的恩情,飞轻无以回报,来生定报公主此生恩情。
“来生?”我睁大眼睛看着神川声音颤抖地询问,又回头看张昆宝:“他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他死了。”丁慈垂下眼眸,低低回答:“很早以前他就不想活了。”
“死了?”我浑身都开始颤抖,不敢想象前两日好端端的人竟然死了。
“哀莫过于心死,他的心很早已经就死了,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他认为是最大的耻辱,所以他同意了与永凛的比武要求。”神川在身侧扶着我说道。
“永凛?”突然想起终于时刻他说得为我报仇的话,他将慕飞轻伤我之事一直放于心上。
“所以他……”我一时竟语无伦次,说不出话来。
“公主,老奴先行告退。”张昆宝说着也没等我回复,便叹口气蹒跚地出门。
丁慈静静地站在面前,毫无悲伤。
“这对于爹而言是种解脱,从娘离开的那一刻,他就希望得到解脱,现在只是得到恰当的机会给了他解脱的理由。”
“丁小葇?”我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快要发癫了,尖着声音大声说道:“他将你托付给我就是要时时刻刻地谴责我吗?时时刻刻提醒我曾经害死丁小葇的罪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