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而遇。
秦大力本来一直想等到自己有一定的势力时才风风光光的回到秦家老宅。这是他的骄傲。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来到这里。站在门口,看着一片死寂的秦家老宅,秦大力的心情变得越发压抑起来。只有门口保安室昏暗的灯光才让他心头多了几分暖意。
这个时候,忽然间就下起了雨,快到冬天了,居然还有阵阵惊雷。随着雷声,那雨越下越大。冰凉的雨,落在了秦大力身上,他身冷,心更冷。雨水冲刷着秦大力,他的脸上一时间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却是有一个人走到了秦大力的身边,手持一把黑色的雨伞,遮挡在了秦大力的头上。
秦大力看了过去,却看到这个人是一个年级很大的老人,他的脸上沟壑纵横,那都是岁月的见证。这个老人的目光很慈祥,看秦大力的样子就像是看着自己亲近的长辈一样。声音沙哑,却是透露出一股温和:“外面雨下的这么大,不如跟我一起到陋室里小酌一杯吧。”
秦大力点了点头。在这个雨夜,任何一句话,都成为可以温暖内心的工具。哪怕就是老人请他喝毒酒,他也认了。
很快,秦大力就跟随着这个老人来到了他嘴里的陋室之中。陋室真的是够简陋的,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两张凳子,连电视都没有。这里是保安室,看来这个老人应该是属于看门人的身份。秦大力不由得有些心酸,秦家要落魄到什么程度,才会请这样一个老人当看门人啊。
在房间昏暗的灯光下,秦大力看得更是清楚,这个老人年级应该有八九十岁了,实在是很大了。本来应该是颐享天年的年纪,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做一个看门人。秦大力皱了皱眉,然后这人是高手?可是,他怎么看,也无法从这个老人身上看出一丝一毫的高手气息。
老人对秦大力探寻的目光一点也不在意,只顾自己在那边生炉子。然后,在炉子上放上了一壶小酒。他居然还有花生米,猪头肉这样的下酒小菜,摆在了桌子上,这才看着秦大力说道;“东西有些粗鄙了,小友不要介意才是。”
秦大力赶紧站起身来,带有几分恭敬的谦逊说道:“不介意,不知道老人家怎么称呼?”虽然秦大力看不出这个老人身上有什么异常,但是,他总觉得这个老人家似乎很不寻常一般。所以,就开始试探着问了出来。
老人微微一笑;“红尘打滚这么多年,我早就看开了,名字对我来说,真的没有太大的意义。你叫我阿猫阿狗,我也会应答的。”
秦大力一愣,随即不由得为老人的洒脱动容,他轻轻说道:“是我有些着相了,是啊,红尘打滚,彼此早就看不清面貌了,就算是九天仙女,也是变得泥泞不堪,又何必知道谁是谁。人心难测,谁是羊谁是狼,又怎么分得清楚?”
听到秦大力的慨叹,老人的眼神一闪而过一丝痛惜,他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说道:“真看不出来,小友居然这么有慧根,此话说得极是。小友应该有心事吧,不妨说出来听听,也许我可以帮得了你。”
秦大力摇摇头:“没人可以帮我,我只能自助。这事情不足为外人道也,我就不说出来烦劳老人家了。今晚上我就想喝酒,好好的喝一回酒。”此时此刻,秦大力的心情真的是很复杂,很复杂,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在最落魄的时候来到了秦家老宅,还跟看门人开始喝酒。这种滋味,真是百味杂陈。
老人微微一笑,也不多问。正好这个时候,酒也温好了,老人家就去拿酒。秦大力却是站起身来,直接就去找到两个碗来。他很是主动的从老人的手里将酒壶给拿了过来,倒了两碗。
然后,秦大力直接就拿起酒碗来,朝老人敬了一杯,随即,大口大口一饮而尽;“好酒!”
因为喝得急了,秦大力有些失意,呛到了,整个人都剧烈的咳嗽着,甚至连身体都有些弯曲的样子。
老人的眼神之中又露出了一丝痛惜,他温言劝说;“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又或者喝酒,都不能急。做人要是急了,容易行差踏错,哪怕是山穷水尽之时,也要保守本心,未必就没有出路,没有柳暗花明之时。做事要是急了,就容易冒进失去方向,有时候停下来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喝酒要是急了,容易伤肝,又伤胃,一不小心,还伤了心,得不偿失啊。”
老人带有劝慰之意的话语说出来,让秦大力不由得一愣,他看着老人,怔怔说不出话来。他隐约觉得,这个老人家似乎知道自己的一切事情。这感觉是如此的玄妙,忽然间就在他的心底滋生。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他只是秦家老宅的一个看门人而已,秦大力随即摇摇头,就将这种无稽的想象驱逐出了脑海,应该是自己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