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芙殇
羽国 王城
马车缓缓行驶在喧闹的市集,车里坐着三名年青的男子,无一例外都是气质非凡的贵公子,尤其是一袭白衣的那一位,此刻他虽是闭着双眼,可依旧掩盖不了他绝世的风姿,
“齐恪,我们到了,”身着藏青色长袍的男子略微年长一些,他伸手拍了拍白衣男子的肩膀,
当齐恪睁开眼睛,柳言之和司徒长风都吓了一大跳,他的双眼通红,像是哭过,
“怎么了,”齐恪见两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也心生疑惑,
话音未落,冰凉的液体顺着他光洁的面颊滑落,流进嘴角,苦涩的味道是齐恪所陌生的,因为他从不会流泪,
流泪,
俊美如同神祗的男子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看到自己手上的透明液体哑然失语,
他竟然哭了,无血无泪的齐恪,竟也会哭,
突然,齐恪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揪紧,剧烈的疼痛令他不得不靠在马车上咬牙切齿,司徒长风上前在他胸前飞快的点了几处大穴,当他握住齐恪的手为其把脉,紊乱的脉象是他一生不曾见过的,
“你中了毒,”司徒长风只想得出这一种解释,齐恪摇了摇头,
这不是毒,这是蛊,
本就空间狭小的马车最终还是经不起齐恪剧烈翻滚的折腾,一下散了架,白衣男子捂着心口从马车滚落下去,艳阳高照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周围的百姓立刻围过來看,有多嘴的人对着心痛难忍而在地上打滚的齐恪指指点点,司徒长风见状立刻上前隔开众人,将几乎失去了意识的齐恪扶了起來,
“言之,你去找个大夫來,”他一开口,那些多嘴多舌的小市民立刻噤声,也许这就是与生俱來的王者之气,就算只穿着寻常的布衣,有些东西还是难以掩盖,
“好,”柳言之早就沒了主意,他一听司徒长风下令,立刻转身打算就近找一家医馆,他还沒來得及走远,就听到身后女子一声疾呼,
“齐恪,”
柳言之回过头,只见一名身着鹅黄色长裙的娇俏少女飞奔而來,她身旁还站在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
“齐恪,你怎么了,你回答我,”少女捧住浑身冷汗的齐恪的脸,眼里满是震惊和心痛,
“碧柔,你不要这样晃他,救人要紧,”消瘦的男子比起少女來要冷静得多,他看了一眼司徒长风和柳言之,向他们询问了状况,而后便陷入沉思,
“在下江子绪,是齐恪的好友,时间紧急,我们先把他送医,”
司徒长风点了点头,于是一行人便心急火燎地拨开人群赶往医馆,
一路上齐恪的口中不断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司徒长风有些惊讶,他曾经听闻过齐恪的大名,据说他是个冷酷无情,六亲不认的男人,若果当真如此,现在的齐恪又算是怎么回事,
他口口声声在叫沈汐,仿佛那个女子就是他的命,
这一次跟齐恪一起來羽国说不定是來对了,司徒长风可不是毛头小子,他自然知道沒有永远的朋友,洪国和黎国之间始终隔着当年那一场大战的阴影,说结盟也只是表面上各取所需罢了,要是能探得齐恪的弱点,对自己百利无一害,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看上去还算体面的医馆,江子绪一出手就是一锭金子,大夫一见贵人上门,忙喜笑颜开地将他们迎了进去,
经过望闻问切,年纪老迈的大夫撸了撸花白的胡子,连续说了几次,奇了奇了,
“大夫,他怎么样了,”碧柔急切的抓住老大夫的手臂,江子绪忙把她拉开,
“此等奇症,小老二这辈子都沒见过,请问姑娘,他是否去过南疆,”
“南疆,大夫何出此言,”江子绪抢在碧柔前面反问道,
“这位公子体内似有活物穿行于五脏六腑,像极了小老二年轻时听人说的南疆蛊虫,”
司徒长风暗中观察江子绪和碧柔的表情,他们听到蛊虫二字,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那该怎么治,”柳言之拧眉问道,
“让小老二再來诊脉一次,”说着,老大夫聚精会神地为齐恪把脉,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咦,怪事,怪事,”
“大夫,怎么了,”碧柔被老大夫的一惊一乍弄得整个人都快要神经衰弱了,
“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子母蛊,方才体内的还能感觉到有活物,这会儿却死了呢,”
死了,
渐渐恢复意识的齐恪只听到这两个字,
“大夫,你就别卖关子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方才那样痛苦难耐,这会却又好像好了许多,到底是怎么了,”江子绪也被磨得沒了耐心,
“哦,是这样的,南疆蛊虫里有一种蛊十分奇特,蛊主与受蛊人之间会有奇特的联系,一旦受雇人体内的子蛊死去,蛊主体内的母蛊会感应到,令蛊主感受与受蛊人相同的苦楚,而后母蛊便会死去,”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