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澜兮眼神微冷,环顾四周,嚼舌根的几人立即噤声,捏着帕子打怵的看着凤澜兮。
“多亏你哥短命,才让我有机会‘母鸡’变凤凰。”涂染着蔻丹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头上摇摆的珠钗,微微笑道:“安三小姐,就凭你这姿色…那地方也不是你容身之处。”细长的指甲在她脸上划过,泛起粒粒鸡皮疙瘩,凤澜兮扯着红色锦帕擦拭,嫌弃的扔在地上。
安紫倪脸色煞白,脸上被她指甲碰触的地方生出寒意,仿若一把利刃,随时会割破她的脸蛋。
惊恐的双手捧着巴掌大的脸颊,后退几步,牙关打颤的瞪着凤澜兮。“你别得意,你这只破鞋和那些biao子有何区别?女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若是本小姐早就一丈白绫,一杯毒酒给了结,怎会无耻的请旨赐婚。”话里透着酸味,想起她即将嫁给那天人一般的四皇子,心里升起浓浓的嫉妒,早把害怕抛诸脑后。
凭什么这贱人害死哥哥后,还能接二连三的觅得如意郎君,甚至一个身份比一个高。
“哦,原来安三小姐嫉妒我是‘破鞋’呀,这点倒是可以成全你。”凤澜兮把破鞋两个字眼咬的极重,脸上露出诡异的笑,有人送上门给她出气,若拒绝显得太过矫情。“散宴,不见不散。”
侧身在安紫倪耳边意味深长的说完,便抽身离去,留下脸色铁青的安紫倪,愤恨的跺着脚。凤澜兮,本小姐不会放过你的,绝不!
马车内的龙苍绝森冷的目光扫过安紫倪,把玩着手中的玉环。“回府!”
凤澜兮蹬着五吋高的高跟鞋,踩在鹅卵石上,烙的脚底板生疼,柳眉紧蹙的小声咒骂,自找罪受。
随意的在石凳上坐下,揉着酸痛的脚,适才发现与他们走散了。更让她咬牙饮恨的是,她…迷路了。
一高一低的仿佛踩着高跷一般,寻找出路,却来到偏僻的宫殿,琉璃砖瓦,玉石为阶,殿前是一片桃花林,艳红色的桃花绽放,美不胜收。若不是林子里杂草丛生,宫殿内布满灰尘,结着细密的蜘蛛网,竟不知这优美的地方荒芜许久,依稀可从布置的痕迹中看出往日的奢华。
凤澜兮心底苍凉,抬眼看着斑驳的牌匾上,‘微雨宫’几个烫金大字,行云流水,苍劲有力。丝毫没有被时光的消磨,变得暗淡无光,依旧如磐石般深钳在匾额上,刻录着宫殿曾经的辉煌。
凤澜兮久久不动,直到小腿隐隐抽痛,才回过神,转身,便看到一身深紫色锦袍的男子立在桃花深处,背影萧瑟。
隐隐觉得这处宫殿有秘密,脚不受控制的朝男子靠近,男子似乎感应到身后有人,在凤澜兮走近时,男子微微侧头。
是他!
微微诧异,六皇子龙浩行怎会来这?还是他与这宫殿有牵连?
“凤小姐不知这是禁地么?不怕皇上责罚?”龙浩行头发一丝不苟的被玉冠束紧,如墨的浓眉高耸,苍白的脸色被桃花映衬得染上薄薄的粉色,玫红如玫瑰的唇色紧紧抿成线,阴柔的凝视着凤澜兮,仿佛在算计衡量她的价值。
“六皇子不也在?”凤澜兮浅笑反问,从他的穿着打扮上来看,龙浩行是很严谨的人,不能容忍一丝一毫的错处。眼底的阴柔显现他阴狠的本性,善于算计。
“兮儿真有趣,本皇子随口说说罢了。让你嫁给四哥,有点舍不得。”龙浩行摘下一枝娇艳的桃花,缓缓行到凤澜兮跟前,摘下她头上的珠钗,把花枝斜插上去,暧昧的说道:“兮儿真是人比花娇。”
那声兮儿叫的凤澜兮抖落一地鸡皮疙瘩,配上阴冷的嗓音,胃里直翻腾。
强忍住反胃,干笑的拔下头上的花枝,出其不意的快速插在龙浩行的头上,“六皇子才是杏面桃腮,瞧,娇艳的花衬得这白玉脸粉嫩粉嫩的。”
她之所以敢这么大胆,正是因为从龙浩行那番话揣测出他是故意接近她,定是她身上有他要的东西,亦或是于他有利用价值,不会拿她怎样。
果然,龙浩行脸色阴沉,似笑非笑的扯掉头上的话捏碎,伸舌舔着手指上殷红的花汁,邪魅的笑道:“太过美好的东西,让人想摧毁,不择手段!”
眼神一凛,她自然明白龙浩行是指她。在不知她的身份之前,他未把自己放进眼底,如今,因为她拥有无迹山富可敌国的财产,才会接近她。这样对他争夺皇位,多了一个砝码。而她嫁给龙苍绝,对他多一份风险,若是得不到,那他便会不择手段的毁掉自己。
不禁苦笑,未曾料到有一日也会变成香饽饽,成为权势竞夺的筹码。
也是,只要娶了她,等于拥有了四不管的无迹山,地虽小,却也胜过一小国,皇位也算得手一半。
“越美的东西越毒,六皇子还是远离的好,免得到时候中毒太深,无药可医。”本是一句警告的话,却不想一语成谶。
短暂的较量,让凤澜兮对他有了防备,皇权争夺的浑水她可不想趟,等笀辰一过,她就带着父亲去无迹山,却不曾想从她踏出无迹山便入了局,无法跳脱。
打算去参加晚宴,却被暗卫塞套裙子在手中,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