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菟怎么就没喝送去的鸡汤?
喝死她该多好。
这样,就没人能阻止得了她跟许团长相爱。
说到底,要不是沈菟这个小贱人,这会风光无限的该是她林娇柔才是。
一想到许凛的宠爱全都给了狐狸精,她就气得牙痒痒。
许团长连人都是她的,更别提钱。
沈菟花的都是她的钱,一想到这骚狐狸精花她的钱,就肉疼得紧。
沈菟出了里屋,思绪不在,心里有口气憋着慌。
玲花嫂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在里面哭的肝肠寸断,像是从地狱索命的恶鬼一般,嘴里喃喃着。
“她可怜的儿子!”
沈菟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去听,不去想。
倒是林娇柔,有些不满于玲花嫂的哀嚎。
“同志,你再怎么哀嚎也没用,你儿子是被你们夫妻俩给害死的,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你胡说!”玲花嫂尖着嗓子反驳。
失去儿子的痛苦,已经让玲花嫂有些精神不正常。
这会又被林娇柔这么一刺激,言行举止更不可控。
林娇柔被对方的癫狂模样吓了一跳,心里有些后怕。
“我说的都是事实,明知是一只病鸡,还炖给你儿子喝,那不存心想害命吗?”
“你放屁!”
在林娇柔的接连刺激下,玲花嫂从床上暴走。
林娇柔见情况不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拔腿就往外跑。
可她的速度哪比得上被冲昏头脑的玲花嫂?
当即就被人扑倒,尖锐的指甲划过林娇柔的脸。
“你个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胡说八道啥!俺要撕烂你的嘴。”
沈菟刚从储备室出来,就见林娇柔被玲花嫂压在地上抓。
陈述庭到底是个男人,朝着女人的战斗力,有些后怕,没敢伸手去拉。
贺清上赶着去将两人分开,却被误伤,脸上的眼镜被拍开,脸上也多了一道血痕。
贺清被抓得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后退了几步。
“你们拉人的时候小心些,别被伤着了。”
沈菟看着在玲花嫂身下挣扎的林娇柔,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带脑子了吗?
明知病人情绪不稳定,还去刺激。
但这是医务室,不是闹事的地方。
沈菟小心翼翼的避开玲花嫂的抓挠,抱住对方的腰,往后拉,温声细语的安抚着。
“玲花姐,你冷静点,冷静些!小龙还等着你回去接他呢对不对。”
一听到儿子的名字,玲花嫂逐渐恢复理智。
像是没了灵魂的提线木偶一般,挣脱开沈菟的束缚,呆滞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沈菟温声细语的安抚着,她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让玲花嫂彻底安静了下来。
呆若木鸡的挪到了床边,嘴里喃喃着。
“俺是个罪人,为什么死的不是俺…”
沈菟趁机收掉屋里的任何可以自残的工具,确保对方没有过激的行为,这才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
倒是林娇柔,无异于又受了贺青的一顿斥责。
“你带脑子来上班了吗?明知病人情绪激动,情绪崩溃,还上赶着去刺激,你这不是找死吗?被打了也纯属活该。”
林娇柔小心翼翼的触碰着,脸上火辣辣的抓痕。
前被疯子抓脸,后又被老师训斥,委屈的明明是她才是。
老师凭什么向着那个疯女人?
低垂着头,有些不满的反驳。
“她在那鬼哭狼嚎,我这是没办法啊,而且我说的都是实话。”
沈菟在一边开口:“玲花姐本就因害死儿子心生愧疚,就算你再怎么心烦,也得顾及病人的情绪。
有时一两句话,就会害人性命,这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也是对你的职责不负责。”
沈菟诧异,这也能行?
见沈菟也指责自己,林娇柔更不服气了,怒目圆瞪的看着对方。
“你和我一样是实习生,装什么清高?别一副你都懂的样子。
你没有资格像老师一样,指责我,训斥我。”
两人都是实习生。
更何况他在这实习四个月,怎么算都是长辈。
沈菟才上班不到两天,有什么资格指责她?
沈菟低眉垂眼,以退为进。
“对不起,林同志,我以为你身为军医,应该懂这些道理的。
没想到你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我就是太担心玲花姐,所以才口不择言,你别生气。”
见对方低眉顺眼,林娇柔心里多了一丝雀跃。
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轻哼出声。
“下次可别这么没大没小…”
“小柔!”
话还未说完,就被贺清出言呵斥打断。
“你是觉得你实习期四个月很光荣吗?
就连沈同志,上班两天也懂得的道理,你都不懂,你还好意思指责别人?”
对上老师喷火的双眼,林娇柔心里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