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黄河云才注意到了戴幽恒,即使幽恒存在感再低,到了这种程度如果还看不到,那真就属于眼瞎了。
“戴幽恒?是你这该死的舔狗!”黄河云瞬间双目赤红,怒火彻底淹没了理智和思考,“你竟敢偷袭我?你找死!”
显然,黄河云是把幽恒当成那个舔狗了。
毕竟他们除了武魂和气质,单看长相没有丝毫区别。
他根本无暇去思考为何对方的攻击带着如此诡异的冰寒属性,也无暇去思考对方是如何悄无声息靠近的。愤怒和屈辱已经让他失去了判断力。
戴幽恒脸上露出一个极其符合舔狗身份的,得意、恶劣而傲慢的笑容。他猛地将黄河云掼在地上,然后上前一步,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对方的脸上,鞋底碾着那张因愤怒和屈辱而扭曲的脸,将其压入冰冷的泥土之中!
“哼!我明天就要回史莱克学院了。”他模仿着那种令人作呕、自以为是的腔调说道,“今天来找你,是给你最后一个警告!以后离久久公主远一点,她是属于我的!不是你这种货色可以觊觎的!”
脚下用力,感受着对方发出的模糊不清的怒吼和挣扎。
“若是不听劝告,再让我发现你对久久公主有非分之想……”他俯下身,声音森冷如冰,“我一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说完这番精心设计的、拉满仇恨的台词,戴幽恒冷哼一声,收回脚,不再多看地上狼狈不堪、怒火攻心的黄河云一眼,转身缓步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浓郁的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戴!幽!恒!”
足足过了一刻钟,黄河云才勉强驱散体内部分寒意,挣扎着爬起来。
脸上满是污泥、鞋印和血渍,模样凄惨无比。他死死地盯着戴幽恒消失的方向,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暴戾杀意!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被一个自己从来瞧不上的舔狗偷袭、踩脸羞辱!这口气,他如何能咽得下!
“啊啊啊!!!”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一拳将身旁的巨石砸得粉碎,“死舔狗!你给我等着!等你离开星罗城……我要你付出代价!谁也保不住你!”
他已经彻底将刚才那不符合常理的攻击力抛诸脑后,满腔的怒火和杀意全都牢牢锁定在了那个明天就要回史莱克的“戴幽恒”身上!
而此刻,真正的幕后黑手,戴幽恒早已回到了客栈。他散去魂技,洗净双手,仿佛刚才只是去散了个步。
“饵已经撒下,刀也已磨利。”他对着脑海中的雪帝轻笑道,“现在,只需要等着明天,看那条被激怒的黑暗魔虎,如何去撕咬那只一无所知的舔狗了。”
他躺上床,闭上眼睛,嘴角含着一丝微笑。
明日启程,一路不会寂寞了。
脑海之中,雪帝那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语调响起,“手段虽略显卑劣,但……恰到好处。”
戴幽恒眉头微挑,在心中回应,“哦?雪帝姐不觉得我这招借刀杀人,有些上不得台面吗?”
“台面?”雪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仿佛听到什么可笑之事的轻篾,“何为台面?弱肉强食,本就是天地间最根本的法则。在极北之地,活下去,变得更强,才是唯一的台面。”
她的语气变得悠远,仿佛回忆起了极其久远的过去,“你以为,本帝生来便是七十万年的极北之主吗?本帝也曾弱小过,在无数比本帝强大的魂兽爪牙下挣扎求存。若没有心机,不懂利用环境、利用对手的弱点,甚至利用它们彼此间的矛盾。本帝早已化为其他魂兽进阶的养料,根本不可能一步步成长起来,最终成为统御极北的王者。”
“活下去,并走向巅峰,过程从来就不重要。”雪帝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属于冰雪主宰的冷酷与务实,“你的方法,高效、省力,并能最大程度隐藏自身,避免风险。这很好。魂兽的世界如此,人类的世界,看来也同样如此。甚至更加虚伪和复杂。”
她顿了顿,总结道,“所以,本帝并不觉得你的做法有任何问题。相反,你很聪明,懂得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包括对手的愤怒。这才是强者应有的思维。而那只会摇尾乞怜的废物,连当垫脚石的资格都没有。”
戴幽恒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看来,这位极北的冰雪帝王,在生存哲学上,与他自己倒是颇为契合。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好好休息。”戴幽恒放松心神,“明日,好戏开场。”
酒店房间内归于寂静,只有清冷的月光通过窗棂,洒在少年平静却暗藏锋芒的脸上。
一场针对另一个自己的猎杀,已然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序幕。而他的盟友,是一位同样信奉弱肉强食法则的冰雪女王。
次日清晨,白虎公爵府那处相对偏僻的院落内。
舔狗幽恒终于磨磨蹭蹭地收拾好了行囊。他的母亲,一位容貌秀丽却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忧愁与卑微的妇人,正细心地帮他整理着衣领,口中不住地叮嘱着。
“恒儿,到了学院,一定要收敛心思,好好修炼。”妇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