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无论胜负,你我两家结下的恩怨,一笔勾销。」
孙庸淡淡嗯了一声,神色依旧平静。
「不知对拳定在何时?」李海涛问道。
「何时都行,我武馆随时应战。」孙庸道。
「那我与县尊商议后,再遣人通知孙馆主。」李海涛道。
「可。」
孙庸不再多言,转身便朝著大堂外走去。
他步伐稳健,背影挺拔,来时的怒火已消散无踪,只余下一份成竹在胸的从容。
待孙庸离去,李家长老忍不住道:「家主,大长老,这孙庸也太占便宜了,咱们拿出的彩头————」
李海涛摆了摆手,打断道:「无妨。」
他看向窗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我儿梦超已是半步化劲,难道还会输给一个暗劲武者不成?这一战,我李家必胜!」
大长老抚著胡须,轻笑道:「这次对拳,将林越之事的因果就揭过去了,对拳之后,孙庸那老匹夫也没理由再指摘什么了,而且还能赢回来一块中等肉灵芝以及两条三彩宝鱼。」
在两人看来,这一战,已经非李家必胜了。
那孙氏武馆的杨景再是暗劲无敌也好,碰到半只脚迈进化劲的强者,也只有认输一条路可走。
孙庸刚离开没多久,李梦超便从后堂快步走了进来。
他方才在书房一直让人留意著大堂动静,知道孙庸已走,才敢现身。
一进大堂,便看到父亲捂著胸口,脸色仍有些发白,顿时急道:「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李海涛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担心。
一旁的长老连忙解释:「方才孙庸那老匹夫突然动手偷袭,家主仓促应对,受了些震荡。」
「岂有此理!」李梦超脸色瞬间涨红,双拳紧握,指节泛白,「这孙庸简直欺人太甚!竟敢在我李家大堂动手伤人,此仇不报,我李梦超誓不为人!」
「住口。」李海涛沉声喝止,缓缓直起身,揉了揉胸口,「我并未真的受伤,不过是故意演给他看的。」
李梦超一愣:「父亲?」
「孙庸带著满腔怒火而来,若不让他出些气,怎会轻易答应对拳之事?」李海涛淡淡道,「我假意受创,便是让他觉得占了上风,心里的火气也能消些。否则以他当时的火气,今日怕是真要闹到落英台不可。」
李梦超这才恍然,心中却依旧憋著一股气:「可他毫无证据,就敢打上门来,未免太过嚣张!」
「化劲强者行事,有时本就不需要证据。」李海涛叹了口气,「他认定是我李家伤了林越,便会以此为借口发难。与其争辩,不如顺势接下对拳之事,一了百了。」
说著,他将方才与孙庸约定弟子对拳的详情,一一讲给李梦超听。
李梦超听完,脸上怒气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傲然:「原来是这样。父亲放心,有孩儿在,定能挑翻他孙氏武馆所有弟子,让孙庸那老匹夫颜面扫地!」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听说那杨景近来风头正盛,还敢称什么暗劲无敌?孙庸定然对他寄予厚望。届时我便在对拳台上,狠狠教训教训他,也算先为父亲出这口恶气!」
「不可。」李海涛却摇了摇头,语气郑重,「你只需击败他便可,无需下重手。」
李梦超眉头一皱,「父亲?」
「此次对拳,首要目的是平息孙庸的怒火,解决林越之事的麻烦。」李海涛缓缓道,「赢了彩头,拿回肉灵芝和三彩宝鱼,便已足够。若是把杨景伤得太重,孙庸到时候怕真要发疯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何况,到时候他知道你已半步化劲,也能让他掂量掂量我李家的实力。即便事后他察觉不对,有县尊和城中各位见证在,他也只能捏著鼻子认了。」
李梦超皱眉:「那万一————那老匹夫输了之后不依不饶呢?」
李海涛神色一冷,眼中掠过一抹杀机:「我李家能在鱼河县立足百年,绝非任人拿捏之辈。真到了那一步,大不了付出足够代价,让他永远消失!」
话音刚落,他又摇了摇头,语气缓和了些:「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必走这一步。孙庸毕竟是成名多年的化劲强者,背后又有些府城关系,真要拼个鱼死网破,我李家即便胜了,也会元气大伤,反倒让萧家那些对头占了便宜。」
他看向李梦超,沉声道:「而且以我对孙庸的了解,他既然答应了对拳,便不会轻易反悔。届时县尊和城中各大家族、武馆的头面人物都会到场见证,他若输了不认帐,便是自毁名声,以后在鱼河县也难以立足。」
李梦超这才点头:「孩儿明白了。」
「嗯。」李海涛颔首,「你且回去好生准备,对拳之事,务必稳操胜券。这不仅是为了李家的颜面和那些丹药、异兽肉,更是为了你日后突破化劲,积攒声望。」
「孩儿定不辱命!」李梦超挺起胸膛,眼中闪烁著自信的光芒。
在他看来,一个暗劲武者,哪怕号称无敌,在他这半步化劲面前,也唯有败北一途,毕竟他以前也号称过暗劲无敌,但现在的他若是对上以前的他,以前的自己未必能撑过十招。
大堂内,炭火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