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着大门的地方,是一片极为开阔的场地,黄土夯实的地面被踩得坚实,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汗水的气息。
在校场的最前方,矗立着一座宽大的高台,台上周遭插着几面旗帜,随风猎猎作响,显然是供考官所坐之处。
正对着高台的方向,十几座擂台错落分布,皆由坚硬的青石板和木板相间堆砌而成,边角处打磨得光滑却不失厚重。
中间的那座擂台格外醒目,比周遭的要大上近一倍,台面平整宽阔,透着一股庄严肃穆。
其馀的小擂台分布四周,形制相仿。
这所有的擂台外围边缘,都围着半人高的木栏,将整片擂台区圈起,把比试局域与外围彻底隔开,只有参加校场试的武者才能穿过栏杆,登上擂台。
随着时间推移,校场试上已是人声鼎沸。
虽然绝大多数老百姓不能进来,但全城的达官显贵和那些大家族子弟或者一些有些门路之人涌进来,也将校场填满,黑压压的人群分散在各处。
有负责维持秩序的兵丁穿梭其间,不时提醒众人不要靠近栏杆。
嘈杂的人声,偶尔响起的呼喝声交织在一起,令校场试上的氛围愈发紧张!
日头渐渐升高。
一阵锣响之后,校场上的嘈杂声慢慢平息。
这时,一名身着校尉服饰的武官大步走上高台,他身姿挺拔,腰间佩刀,目光扫过台下时带着凛然的气势。
他站定在几位端坐的考官前方,朗声道:“鱼河县校场试,今日正式开考!”
话音未落,一股暗劲裹挟着声浪扩散开来,如同平地起了阵风,声音传到大半个校场之上,哪怕是距离高台较远之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本场比试,以武论高低,若有舞弊弄假、暗中操作者,一经查实,当即取消资格,永不得再入考场!”
他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校场上鸦雀无声。
稍顿片刻,校尉取出一卷名册,开始高声念名。
被念到名字的武者依次出列,按照名册上的顺序,所有报名参加校场试的武者被分到了八支队伍中,每支队伍映射一座擂台。
杨景也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被分到了第七队。
校场上,另一处局域。
赵玉曼踮着脚,目光紧紧盯着高台上的校尉,耳朵支棱着,生怕漏过破山武馆沉烈的名字。
近来她常与沉烈往来,对这位成名已久的暗劲高手颇有好感,此刻更是满心期待他能在校场试中登榜。
“沉烈,第七擂台。”
听到这声,赵玉曼松了一口气,刚要转头和身旁的沉烈说些什么,就听那高台上的校尉继续念着第七擂台的武者名单,其中一个名字让她心头一跳。
“杨景,第七擂台。”
“他竟然也在第七队?”赵玉曼下意识低呼,眼里满是惊讶。
她身旁的沉烈察觉到赵玉曼的异样,眉峰微挑,问道:“怎么了?”
赵玉曼抿了抿唇,解释道:“以前有人撮合过我和这个孙氏武馆的杨景,他倒是对我很喜欢,只是我当时无心男女之事,就把他拒绝了,后来他还找过我一次,险些把我堵在福满楼那里。”
沉烈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带着几分不屑道:“你做得对,他确实配不上你。”
作为在鱼河县闯出名堂的老牌暗劲高手,他对各大武馆的精英不说了如指掌,也基本上都有所了解,但却从未听过杨景”这号人物,想来不过是个平庸之徒。
对于这个赵玉曼,沉烈最初并不打算与其走的太近,但接触多了,这赵玉曼确实姿容颇为不俗,而且赵家经营镖局多年,积累了不少资源,沉烈便想着先吊着赵玉曼,他反正不打算和其成亲,但玩一玩还是可以的。
可让他有些郁闷的是,这个赵玉曼像条泥鳅似地滑不留手,令他到现在都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只是哪怕玩一玩,但男人总有那该死的胜负欲。
此刻听到有其他男人窥觑赵玉曼,沉烈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他的眼神沉了沉,带着几分傲然,“既然同处一个擂台,只希望他能多撑一两场,别还没遇上我,就被淘汰掉了,不过若是能遇上我,我便替你好好“指点”他一番。”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顿了顿,然后继续道:“让你也看看,同样是暗劲,差距能有多大。”
赵玉曼听着,脸上露出几分期待的神色,想起之前大哥赵峰得知自己拒绝杨景时的失望,又想到沉烈即将在第七擂台上碾压杨景的场景,心里便不由得觉得有些解气,不过尤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正常击败他就好,不要打的太狠,他出身低,估计没太多本钱,真要把他打伤了,光是疗伤就能让他掏空家底,加之暗疾,以后武道之路就算断了。”
“你啊,还是心善,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下重手的。”沉烈淡淡一笑,言语中丝毫没有将杨景放在心上。
果真是底层出身。
这种泥腿子阶层出来的暗劲武者,倒在他手里的不止一个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