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任务。”
他看着李承干眼神的变化,知道对方已经开始接受这个理念。
便继续深入剖析此举对太子的好处。
“殿下试想,若您向陛下提出此议,组建这样一支小而精悍的力量,其利有三。”
“一,规模极小,不过一二百人,不会触动陛下对东宫掌兵的敏感神经,不显山不露水。”
“二,借此机会,殿下可名正言顺地参与甚至主导这支未来利器的选拔与组建过程。”
“其成员来源,可部分从忠诚可靠、背景清白的东宫卫士、或将门中无甚背景的旁支、乃至民间奇人异士中遴选。”
“此乃培植未来嫡系军官之绝佳途径!”
“三,一旦此队建成,并在未来战事中立下奇功,其主导者殿下,在军中的影响力与话语权,将获得何等提升?”
“且这些人,因训练、作战方式特殊,天然易于形成对直接指挥者的高度忠诚。”
李承乾只觉得脑海中困扰他的迷雾被这股疯狂的想法吹散了不少。
是啊,不去碰触那些现有的、盘根错节的军方势力。
而是另起炉灶,创造一种全新的、完全由理念和严酷训练塑造的力量!
这确实符合他当下“静观其变,暗中蓄力”的处境!
先生此策,不仅有理,而且……很厉害!
他看到了其中蕴含的巨大潜力和操作空间!
“先生……此策……着实令人……茅塞顿开!”
李承乾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但他旋即想到关键。
“只是,如此奇兵,该如何练就?又该如何向父皇进言?若由学生提出,父皇是否会疑心……”
“殿下所虑极是。”李逸尘接过话头。
“故而,此事必须光明正大,坦诚布公。殿下当主动向陛下一人陈情,言明此乃为应对高句丽山险城坚、减少大军攻坚伤亡、行奇兵制胜之道所想出的‘新策’。”
“强调此队专为战时特殊任务而设。唯有如此,方能消除陛下猜忌,甚至可能获得陛下的赞赏与支持。”
李承乾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荡的心绪,缓缓点头。
“先生深谋远虑,学生明白了。”
“只是,如何训练才能达到先生所言之效果?”
李逸尘似乎早有准备,他从袖中取出一卷写满字迹的纸张,神色郑重地递了过去。
“此乃臣根据古之锐士训练之法,参杂一些异想,草拟的些许训练要则,仅供殿下参详。”
“臣于军事亦是门外汉,此仅抛砖引玉之用。”
李承乾迫不及待地接过,展开细看。
起初还能保持镇定,越往下看,他的脸色越是变幻,最终化为彻底的震惊与茫然。
那纸上所写,完全颠复了他对“练兵”的认知!
“负……负重疾行四十里?每日?中间还不能休整?”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唐军精锐一日正常行军也不过数四五十里,而且还是需要中间休整,这要求背负重物持续狂奔,简直是折磨!
“极寒天气下,仅着单衣,于野外求生数日?辨识毒物,猎取野食?”
这在他看来这么做近乎于自杀行为!
李逸尘见他目光停留在此处,便解释道:“殿下,辽东苦寒,远超长安。”
“寻常士卒若无准备,冻伤减员恐比战损更甚。故奇兵必须习得寒地生存之法。”
“譬如,需懂得查找背风处,利用积雪构筑雪屋或挖掘雪洞以避风寒,雪层之下,往往比暴露于寒风之中温暖许多。”
“需懂得辨识可食用的树皮、草根、以及冬季仍能寻到的少数野果、猎物,知晓如何设置陷阱捕捉小型兽类。”
“需懂得取火之道,即便在潮湿雪地,亦需掌握利用随身携带的火石、火绒,或摩擦等法生火。”
“更需懂得如何活动肢体,促进气血流通,防止冻僵。”
“甚至,需懂得利用动物油脂涂抹暴露皮肤,以作防护。”
“凡此种种,皆需反复演练,形成本能,方能在绝境中觅得一线生机。”
李承乾听着这一条条闻所未闻的生存技巧,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已非简单的奋勇可以概括,这是近乎巫术般的生存智慧!
“伪装潜行,需融入市井、山林,不露破绽?”
“暗号连络,手势为凭,瞬息万变?”
这需要何等的机敏与纪律!
“各类兵器,弓弩、刀剑、短刃、乃至绳索、飞爪,皆需精通?还需掌握基础疗伤之术?”
“于泥沼、荆棘、火场等各种险恶环境下作息、作战?”
他一条条看下去,额头已然见汗。
这上面所描述的,哪里是训练士兵?
分明是在打造一群无所不能的“怪物”!
他深知当下唐军的训练方式。
府兵平日务农,闲时操练,主要是队列阵型、弓马娴熟、个人勇力。
即便是玄甲军这等精锐,也更侧重于骑术、冲阵配合、甲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