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窗外下着雨,杨帆随手拉上窗帘。
只开了一盏角落的落地灯,光线昏黄,堪堪照亮杨帆手中那杯红酒。
深宝石红的液体在玻璃杯里随着他手腕极轻微的晃动,漾开一圈圈涟漪,映着窗外偶尔划过天际的闪电,泛出某种冰冷的光泽。
大理石台面光可鉴人,倒映出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锦宸的杨董,倒是有闲情逸致。”一个略显沙哑的女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满室只有雨声的寂静。
杨帆有些惊奇,好熟悉的声音。
故作正定将酒杯凑到唇边,浅浅啜饮一口。
醇厚的酒液滑过喉间,带来一丝暖意,却丝毫化不开眼底的漠然。
“轻颜,你怎么来了?”
他放下酒杯,玻璃底座磕在木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一声轻响。
“你是真是绝情!”
李清颜就站在书房门口,没有往里走。
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昂贵的丝质连衣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过于单薄的线条,长发一缕缕黏在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上。
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她脚下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她没有打伞,手里只紧紧攥着一个同样湿透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手包,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
最刺目的是她脚上那双精致的细跟凉鞋,沾满了泥点,一只鞋的鞋跟甚至有些歪斜。
她像一只被暴雨打落枝头、羽毛尽湿却仍倔强昂着头的鸟。
“凹槽,你这是怎么了?”
杨帆听到熟悉的声音,本来打算调侃一下,可他睁开眼睛看见湿漉漉的李清颜,还是很吃惊。
李清颜可是他双胞胎儿子的妈妈,好几年的夫妻。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之间不是一日,几百日都有的,“快进来,快进来!”
“我来”李清颜的声音比刚才更哑,带着长途跋涉和寒冷浸透后的颤抖,但她竭力挺直了背脊,“我来求你。”
“求我?你没事吧?你看看衣服都湿透了,你先进里间,我去给你找衣服去。”
杨帆很吃惊,睁大眼睛地扫过她狼狈不堪的模样。
“你还知道关心我?你就是个骗子!”
“我啥时候骗你了?”
“你骗我还少吗?你先说说这个锦宸集团是怎么回事?我求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