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住在城里交际多了起来,今日受邀参加喜宴,明日参加满月酒,对城内的八卦了如指掌。
“任通判老当益壮!”春晓发出感慨佩服得不得了。
田氏瞪闺女一眼,这丫头什么话都往外说,干巴巴的道:“你应该说张婉清有本事。”
春晓心道她什么都懂,算了,还是不要吓到娘。
田氏询问闺女,“这次邀请写的你名字,你去吗?”
春晓没兴趣,哪怕这一世张婉清没对杨家造成什么伤害,她依旧不会原谅,也别想从她身上捞一点好处,“不去,我可不想让张婉清利用。”
田氏也有些意兴阑珊,“昨日在酒楼,我还看到杨绣一身婆子打扮,她来酒楼点菜,说是张婉清爱吃。”
“竟然没对你发疯?”
田氏递给闺女一碗银耳羹,“我每次出去都带着两个婆子,她可打不过,何况她又不是真傻,以前敢发疯那是仗着你爷奶,现在族谱除名她没有依靠,行事有分寸,还恭恭敬敬对我见礼。”
春晓一口干了汤羹,嗤笑一声,“还是任通判的后宅会教人。”
田氏等婆子收拾完桌子,她端来一盘首饰,“你给我的宝石打造首饰,我给你准备了一套头面,你明年就要及笄,到时候用。”
春晓拿起步摇,“娘,我走路毛毛躁躁,可戴不了步摇,到时候乱晃打脸太失礼。”
“我看你就是不想戴,你一身武艺还能走不稳路?及笄礼,你要听我的安排。”
田氏语气十分的强硬,女子一辈子的大日子不多,及笄礼是一个,她希望闺女及笄礼顺利,一辈子顺遂安康。
春晓摸了摸头上戴着的头冠和玉簪,她还是喜欢男子的装扮,可惜再厉害的春晓面对亲娘也是家中猫儿,老老实实的被安排。
京城,王将军回京有些时日,日日被当今带在身边,聊西宁,聊匈奴,王将军抵御匈奴有功,可能也是当今的补偿,王将军封为安宁侯。
这日新封的安宁侯终于被当今放过,允许出城看望六皇子。
京城灵佛寺,京城最古老的寺庙之一,位于山林中,寺庙不愧以灵为名,的确很灵验,每日都有人上山礼佛。
王将军一步步走上灵佛寺,门前,六皇子的随侍已经早早等候。
灵佛寺的一处竹林,六皇子夏日也披着大氅,十岁的年纪不如正常的八岁孩童。
王将军注视着外甥的眉眼,语气尽是怀念,“像,真像你母亲。”
六皇子抬手示意舅舅坐下,他反而扶着桌子站起身,俯身见礼,“六郎谢舅舅救命之恩。”
王将军忙扶起外甥,“我也是自救。”
六皇子模样像淑妃,男生女相清丽的眉眼一笑像小姑娘,“有舅舅在,我才能活。”
王将军心酸孩子的早慧,心疼外甥小小年纪受到如此多的磨难,不想继续提伤心事,话音一转,“了缘大师救了你,大师还厚待过一个小姑娘,比你大四岁,我见过最有生机和胆识的姑娘,她”
六皇子嘴角含笑静静的听着,等舅舅说完,六皇子摸了摸手腕上的十八子,发出真诚的疑惑,“了缘大师贴身携带的十八子是不是有些多?”
王将军注意到外甥手上的十八子,哑然失笑,“的确有些多。”
六皇子突然话风一转,小脸严肃,“舅舅,父皇可定下和亲的人选?”
西宁城,春晓没去任通判家参加满月宴,还是收到杨绣亲自送来的喜饼和糖果。
她也没浪费丢掉,转手送给徐嘉炎。
徐嘉炎并不高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恨不得甩到杨春晓的脸上,抖的信封哗哗作响,“你什么意思?”
春晓明知故问,“我怎么惹你了?”
“你还装,我姐在靠山镇过着安稳日子,你为何要让她准备回西宁城?”
春晓用手挡住徐嘉炎喷过来的吐沫,她再不讲究也觉得吐沫恶心。
徐嘉炎这个气,“我还没嫌弃姑娘事多,你反而嫌弃我脏?”
“不卫生,我只是觉得不卫生。”春晓赔笑,没办法,徐嘉炎是她的左膀右臂!
徐嘉炎咬着牙,“姑娘不给我一个解释吗?”
春晓拉着徐嘉炎去包厢单独聊,“我有事需要你姐做,现在不能说,并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也拿不准。”
也不知道人选会不会有变,可万一呢?
徐嘉炎没错过杨春晓任何一个微表情,沉声问,“可有危险?”
“没有危险,反而有功,你希望你姐姐一辈子不能以真名示人,一辈子不能和你相认?”春晓的语气十分诚恳,就差发誓证明没风险。
徐嘉炎讥笑,“姑娘见到我们姐弟时,就已经一步步算好我们姐弟的未来。”
春晓也不是好脾气的人,冷笑一声,“别说的你多可怜,明明是你先碰瓷的我,而且我又不是神,哪里能算到一切?一步步走到今日,你姐姐最适合而已。”
徐嘉炎见姑娘冷脸,扎起的刺收敛,他也不信姑娘能算到两年后,忙给自己找台阶,“我只有姐姐一个亲人,所以有些激动,姑娘别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