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攸:“……”
“我连陛下前半句都猜不到,遑论去猜原因?”她小心斟酌着话语。
褚昭捧着她的手,哑然良久。
“陛下?”
他说:“薛疏贵在有自知之明,不敢痴心妄想。而俞繇是世族出身,傲气难抵,当初一再唆使你逃离。若非要选一个留下,自然是薛疏更合适。将俞繇左迁去地方,让他不得回京,让他在后半辈子为当初的贪心赎罪,你说,你有没有觉得我很过分?”
言攸还没回话,他又伸出指尖触她眉眼,继续诉说:“也因为,俞繇与你,曾是年少互慕,两情相悦,他在你心头的分量是不同的。而薛疏既不能用权势压迫你,也没有足够深的感情挽留你,他穷困到只剩下他一个人……”
“你当初选他的原因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猜你没那么爱他,有爱,但是不足以到让你不顾一切……你爱参商都胜过爱他。”
言攸脑中嗡然炸开。
她的所有都被他拆穿。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
但是唯独忘了,言攸的本性。
所以,她才会更珍重。薛疏需要的不是同情,不是高高在上的施与,所以她甘心换作更平等的珍视。
褚昭不会知道。
她没有输,褚昭也没能看穿她的所有。
言攸不会在这时亲口告诉他、激怒他,空让他做一段美梦。
褚昭轻声唤她奉酒,三两杯下肚,就开始刻意耍混了。
“清和,所以你不能再辜负我,奔向他。是他自愿舍弃,是他低伏姿态。”
言攸吻他眉间,又含泪哂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