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昭又道:“回来了就别走了吧?你看,我似乎也没几天可活了,都是拜你心心念念的阿姐所赐。我已经够宽宥了,她犯的可是弑君之罪,我居然没有立刻将她枭首示众,仁至义尽了。”
言攸白唇微动:“妾明白。”
“你一口一个‘妾’,是诚心膈应我么?”
她头压得更低,虚弱道:“是认清现实,谨记与陛下之间的身份关系。”
褚昭微哂:“你最好是谨记。”
言攸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但来时目的绝不可能会忘,“宣嫽和薛疏,求陛下放过那二人。”
褚昭眯了眯眼睛,“今日我恰巧盘问过薛疏,听闻你们二人早已私相授受、暗通款曲,我一时气愤,将他下狱了。”
“……那恳请陛下释放薛师兄。”言攸对着他咚咚叩头。
“妾恳请陛下。”
“陛下不好杀戮,定然不会对一个平民百姓赶尽杀绝。”
“千错万错,归因在我。”
褚昭双瞳闪动着,“所以你终于承认,是你唆使薛疏辞官私奔?”
“是。”言攸下定决心和他对峙,仰起面容。
褚昭嘲弄一笑:“一时间,竟觉得你这样的人,奚弄起来也无甚滋味。”
言攸道:“妾本就平庸。”
桌上的奏折被青年抓起,抛掷在她身上,传来阴冷的笑声:“好得很!对了,要不要去栖梧宫看看你的好阿姐?”
“谢陛下。”
“恩赐是要拿东西换的,你拿什么换?”褚昭攥着她衣襟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