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不恶心这张皮,可一想到皮囊下装着怎样的恶魂,她便控制不住呕吐。
“清和,你看,不是很相配吗?”褚昭说惯了这种话。
她伸出手指触上镜子里的面容,又猛然抓起梳妆台上的发饰,砸碎了镜面,裂开好多道缝隙,割得倒影破碎畸形,变成丑陋的怪诞。
言攸温声说:“对,相配。”
褚昭耐心地扯过她手掌,检查有无伤口。
他叹气:“清和,我知道,你是因为梦蜉蝣解药的毒性才变得这样躁郁的,没有关系……”
这一句话褚昭没有欺骗她。
药物本就会成瘾,会影响她的神志,是令狐微也告诫过他的。
言攸发泄过后又静静地哭,“我现在也像个疯子,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如果药会让她成疯子,她宁愿恬静地死去。
她已经不单单是因为褚昭变成这样的。
褚昭将尖锐物都收好,以防她一时气急,又冲动行事,每一次都要被她吓得心脏狂跳,他又何尝好受。
或许这就是畸形的爱欲造就的悲剧,这辈子结束了,就不要再痛苦了吧。
他说:“清和,倘若你想死,带着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