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直接闯进来的,一入府,就把长辈的威仪和架子全都放下,泣不成声地跪倒,央求他救救族亲。
俞繇扯动干涩的唇瓣:“救……谁?”
他很疑惑,他还有谁需要救吗?
不是只剩下他一个了吗?
他的亲人没有,妻子孩子也是假的,没得承认,也命在旦夕中。
他究竟还剩什么使命,需要拯救啊?
更后面的结局是怎样的呢?
俞繇已经多日没有照过镜子。
其实他的叔父母来拜访时,差些被吓死了去,往日里光风霁月、温文儒雅的青年,蓬首垢面的、面目全非的,他当真是很不小心,脸上被抓出了一道道痕迹,双目猩红如兽,仿佛下一刻就要伸出魔爪擒住谁啃咬血肉。
那还是人吗?那真的还是个有意识的人吗?
他叔父惶恐地靠近,背着族亲的生死请求。
“无疾……无疾你听叔父说……”
“滚开,滚开!我不认识、谁都不认识!”俞繇拂袖,“我又发病了,来人——来人——叫医师来!”
他只能用发病为借口驱逐这些。
俞繇爬起来,想闯出屋室去感受外面的天光,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扇门上,光稀疏地洒落,可是刺得他眼睛都要失明。
腿上的东西好沉。
俞繇踢了踢,没有甩开。
最后,他冷笑着,斜乜他的族亲。
“你不放手,那……我也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