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几时发作,她只感觉在这一刻全身血液逆流,流干之后剩冰凉的躯壳,死寂于世。
“褚明霁……”
“我好冷……”
“……你是不是想杀我?”
她气若游丝,翕动嘴唇,两眼流尽了泪,这时像只木鱼,呆头呆脑的。
双腿支撑不住躯体的重量,跪在碎片上,褚昭眼疾手快地拽开了,她瘫软地躺倒,忽的躬缩起身子,又像浑水泥虾,忍受着搅动的痛。
地上狼藉,褚昭终于搂住她臂膀,不在意她满面的脏污是否擦到他交错的衣衽。
反正总要洗干净的。
褚昭视线轻垂,停落在她毛茸茸的发顶,这时的她已经蔫得不成样,时不时疼得缩。
腹中绞痛,喉咙也残留着刀割一般的不适,尤其在心口,那里最堵塞抽痛,仿佛是他摔碎了碗,用粗钝的碎片一点点割开她的肌肤,要挖她的心肝。
“……褚明霁…………痛……”
她浑身都透出诡异的苍白,大半张脸都已汗湿。
褚昭从怀拥她起,一语不发。
他会在她最痛苦的时刻,陪她结束冤孽,他是痛苦的缔造者,也是唯一能一直看照她的依靠。
她心下钝钝的,已经不是疼。
她绮丽的眼,终成空洞,伴着汩汩流淌的秽痕,烧穿了一片,红透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