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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开青衣重新蹲守在炉火边,神情冰冻。
青衣戏蕊多多少少也晓得她遭难前的那些事,有唏嘘体谅,可这份心用到姑娘身上,到底是福是祸呢?
青衣沉缓声息,又安静地退出去,想与言攸再谈一谈。
然而褚昭不允许任何奴婢近身侍奉,她碰壁之后只能与戏蕊说上两句。
又有什么用呢?
阿狸亲自煎好了药,送到卧房去,地上积雨后湿滑,一路走来,分外谨慎,不想白费了这一碗好药。
“殿下,药来了。”
褚昭吐字:“出去。”
从始至终阿狸头都没抬直,也不曾去细看遮挡在青年修长挺阔的身影后,那被拴绑在柱边的,是她最亲近爱护的恩人。
阿狸垂首退下,言攸追随着她冷漠的表情停留在两扇门缝间。
褚昭耐心地搅动调羹,瓷声脆脆,他的呼吸吹动药上轻轻缭绕的雾。
“清和,孤再问你一次,你喜欢孩子吗?”
“你想留的是孩子,还是俞繇的孩子?”
勺中盛药,贴在她唇边,却抵不开她齿关。
褚昭放回调羹,用细绢为她擦唇,微微带笑:“言清和,孤的耐心也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