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更憎恨她腹中孽胎。倘若是东宫后嗣,当然是求之不得,偏偏呢?
言攸察觉到他心不在焉,或者说他是神思千千,独独不在她的疑问上,不值一语。
现在又是另一种寄人篱下,言攸转变,更为小心,字字句句皆要斟酌,唯恐触及他逆鳞所在。
“观殿下神色疲乏,心事重重,可否道明一切共议?”
褚昭拢她发尾,一搭一搭地抚摸着,嗓音轻寒若碎玉乱珠,无端端地疏远,掠过了中途的温情脉脉,浮现往日的沉凉。
他口中道:“孤因你之疏离而不喜,你为何不能再靠近一些?”
到底是谁更疏阔,谁更不甚在意?言攸这时看不清了,眼中掐了雨雾,所有的变数一浪涌过一浪,湮没过她的世界,将她和褚昭辱成一双轻浮者。
言攸:“我与殿下,谁更心有芥蒂呢?殿下不若骂一骂我,倒叫我心中好受些许。”
帷帘外,天际擦上暮色,褚昭的眼神亦不清亮。
他微微哂声:“好啊,那你把它打掉吧,再甘心为孤生一个孩子,孤就信了,你这辈子,非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