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控制了思想,像在慢慢拖延等死。
枷锁。
腹中物是业障成型,是倒置在脊梁上的罪枷。
对着它有了不舍。
言攸自讽,不若义母当初的果决。
她静了半晌,终于还是伸出手,叹气:“给我吧。”
“姑娘这样做不会触怒太子殿下吗?”可是褚昭恩准她留下和俞繇的后嗣的。
言攸到底也明白,孽缘结恶果,是生不下来的。
她道:“他不会的,他不说,不代表不介意的。”
世间男男女女相恋,总把忠贞看得重若千斤。
褚昭会高兴。
阿狸攒眉递与她,门却倏然被外人撞开。
“典籍大人,听说你近日病重,属下特来关照。”
她还没接稳堕胎药,被张颐的喊声镇住,药碗噼啪一声碎在地上,药汁四溅。
关照?张颐两手空空来是关照?
言攸立时意识到她来意不善,扬声呵斥:“滚出去!”
“啊!秦典籍的药都洒了……好苦的味道,什么药啊?”张颐笑容狡黠,迎着她的反感走上前,弯腰揽袖捡起碎裂的碗片,装模作样嗅闻,“好像有一些熟悉的气味,对秦典籍的身子可不大好,像堕胎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