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就知道躲不过的,什么罚我都受得了。”
内侍传得急,贤妃话也没说上两句,便目送着褚沅走进狂风骤雪中,道上飘着鹅毛、柳絮,轻轻的,又压得人喘不上气。
不过最难捱的人永远不可能是她。
永宁被她伤得毁了容,现在连用膳都是难题。
褚沅觉得做工具、做棋子也不是那么遭,至少入罪前还能一泄怨气。
打伞的内侍屈佝着身子,字音被冬风吹得呼呼乍响。
“殿下,有一言莫怪奴才不提醒。”
褚沅伸手去接外头的落雪,云淡风轻,道:“公公是宫里老人了,有话直说。”
那内侍声音喑哑:“殿下能留在大祁,仰仗的是天子眷宠,实在不该做这样让陛下难办的事,他们留了眼线在皇城内,消息北归,岂不是又要挑起祸端?”
“眷宠?”褚沅咬着这两个字,发出自己都未察觉的嗤笑。
恶心、荒唐、可笑。
只不过是权衡利弊下选了另一条路。
宗室女眷没几个善终的,她活至今日,真是处处侥幸。
心里随讽刺,可明面上,她还是谢过内侍提点。
“多谢公公,吾愿意自请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