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
陆妙摇摇晃晃站好,冷看向薛疏,咬牙切齿:“三月末,母亲携我上京投奔薛府,老夫人发善心收留我们母女二人,你却不念半分亲情,将我和母亲强硬地赶出薛府,任我们流落……”
陆妙吸了吸气,涕泗流动,她道:“本以为这就已经是最坏的结局了……几年前,也是我们对不住你们,算来算去,也扯平了。可你心里积攒了多少年的怨气,为何对我们驱逐之后,还要再下毒手?命人绑架我与母亲,发卖至歌楼内,什么深仇大怨,何至于如此报复!”
“即便已经沦落到这步田地……还是,还是不肯放过啊,母亲一死,我本想悬梁自尽,幸被贵人搭救。那日没死成,我就知道,我要活着……让大祁律例将你这等薄情寡义者绳之以法。”
悲恸中的人,毫无理智可言。
褚文景对她这番控诉还算满意。
言攸从头听到尾,很轻很柔地问她,如晨露滴过干涸的心窝,倾入裂隙。
“陆姑娘,你的确是可怜之人。你肉眼所见、两耳所听,即是真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