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抢在风暴抵达洛斯海地西斯之前,完成寻宝,然后立刻向西南转向,全速冲向古巴的北岸寻求庇护。哈瓦那港是顶级的避风港。”
“但是,”他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这意味着,我们必须在风暴的外围影响局域内进行极其危险的浅滩航行和潜水作业。”
“一旦我们的速度不够快,或者风暴的路径稍微偏西……我们就会被它堵在洛斯海地西斯那片‘船只的墓场’里,和三百年前那些西班牙帆船一个下场。”
沙龙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空调系统发出的轻微嗡嗡声。
这是一个极其艰难的决择,一边是绝对的安全,但意味着放弃。另一边是巨大的财富和荣耀,但伴随着潜在的致命风险。
麦克船长,这位经历过无数风浪的老海狼,第一个表态。捻灭了手中那支价值不菲的雪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我年轻的时候,”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在墨西哥湾,也遇到过一次类似的情况。”
“当时的气象预报说只是一个小的热带低压,我和我的伙伴都觉得无所谓。结果它在六个小时内,就加强成了一级飓风。”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至今仍心有馀悸的恐惧:“我们的船被打断了桅杆,在海上漂了三天三夜,差点就死在那里了。”
“从那以后,我给自己立下了一条规矩——永远不要和天气赌博。大海会用你无法想象的方式,让你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他看着林予安,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建议选择a方案,安全第一。宝藏在那里躺了三百年,不差再多等几个月。”
瑞雯则紧紧地抿着嘴唇,她看着那枚被她放在桌上的皇家金币,又看了看海图上那个闪铄的红色十字,眼中充满了不甘。
“可是……”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我们就这么放弃吗?不仅放弃宝藏,连我们计划好的哈瓦那之旅也要变得面目全非?就因为一个……还未完全生成的风暴?”
她充满了年轻人的冒险精神和对自己航行技术的绝对自信。
“爸,我们不是在赌博!我们是在进行一次有计划的可控冒险!我相信我们可以在风暴来临前完成这一切!”
父女俩的意见,产生了严重的分歧。一个代表着绝对的经验与保守,另一个则代表着无畏的激情与冒险。
最终的决定权,落在了船长林予安的肩上。
他看着海图,又看了看计算机屏幕上那团正在旋转的“幽灵”,沉默了许久。
终于,林予安抬起头,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的尤豫。
“我刚才想了一下,似乎还有一个折中的c方案。”他一开口,俩人都愣住了。
“麦克说的对,我们绝不赌博,不能将船和船员置于不可控的危险之中。”
“瑞雯说的也对,我们是探险家,不是懦夫,轻易放弃探索本身,就违背了我们这次航行的初衷。”
他站起身,走到了海图前,拿起一支红色的记号笔,划出了第三条航线。
“我们执行c计划。”
“明天一早,我们按原计划出发,但不是直接奔向洛斯海地西斯,而是沿着埃克苏马群岛最西侧的边缘全速向南航行。”
他解释道:“这条航线虽然无法深入岛链内部,但它紧邻着埃克苏马海峡的深水区,给了我们最大的机动空间。”
“我们给自己48小时的时间。”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在这48小时里,我们三人轮班,人歇船不歇,以最大航速前进。”
“同时我会每隔六个小时,下载一次最新的气象模型数据,实时追踪风暴的路径和强度变化。”
“48小时后,我们将抵达这个位置——大埃克苏马岛的中部。”他画了一个圈,“这里,将是我们的命运决策点。”
“届时,我们将根据最新的天气预报,做出最终决定。”
他看着瑞雯,先说了最好的情况:“如果风暴的路径象现在预测的一样偏东,或者发展速度变慢,那我们就有了足够的时间窗口。”
“我们将立刻向东南转向,直奔洛斯海地西斯。完成寻宝后,我们可以从洛斯海地西斯直接向西南航行。”
“顺风顺水地前往古巴哈瓦那,去庆祝我们的胜利,并拜访你的玛格丽特姑妈。”
然后,目光转向了麦克,说了最坏的情况:“但是,如果48小时后,数据显示风暴路径偏西,或者强度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我们将毫不尤豫地放弃所有关于洛斯海地西斯的幻想。将立刻向西南转向,利用这里开阔的深水区,全速冲向古巴的北岸。”
“哈瓦那将从我们的庆祝地,变成我们的避风港。我们将在那里安全地等待风暴过去,再决定后续的航程。”
他看着自己的两位船员,总结道:“所以,古巴,我们是一定会去的。”
“区别只是在于,我们是以一个满载而归的胜利者身份,去那里举办庆功宴。还是以一个谨慎的航海家身份,先去那里躲避风暴。”
他最后说道,“我们不赌博天气,但也不轻易放弃。”
“我们用48小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