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我看到了你的渴望,我不想你的梦想留有遗撼。”
“同时我也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你,我理解你的世界,就象你也能理解我。我们这样的人,注定要在自由的航道上航行。”
我们这样的人……
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在清冷的月光下,带着一丝自嘲,却又奇迹般地恢复了往日的洒脱与骄傲。
“我明白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咸味的海风仿佛让她清醒了许多。
她抬起头,那双蓝色的眼睛重新亮起了光芒,尽管那光芒里,夹杂着一些她自己都读不懂的情绪。
“林,谢谢你今晚的一切。生日礼物,晚餐,还有……你的坦诚。”
“祝我们,明天航行顺利。”
“我们”,用得极其巧妙。它既不是恋人间的亲昵,也不是朋友间的客套,而是一种更深层次属于同类的宣告。
它仿佛在说:好了,牌已经摊开,暂时,你和我是即将在这片大海上航行的伙伴。
沉默再次降临。
他们并肩而行,沿着被月光照亮的海岸线缓缓走着。海浪不知疲倦地亲吻着沙滩,发出“沙沙”的声响。
林予安看着瑞雯那单薄而倔强的背影,他佩服她能如此迅速地收拾好情绪,重新筑起她那份骄傲的洒脱。
这是一种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
也正是在这一刻,林予安将那个从晚餐时就盘旋在他心底的疑惑,提问了出来。
这不再是出于好奇的窥探,而是一种真诚的关心。
“瑞雯,”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海滩上显得格外清淅,“从晚餐开始,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
瑞雯的脚步顿了一下,“今晚是坦白夜,不是吗?”
得到瑞雯的肯定后,他继续说道:“在晚餐时,你家人他们都在。”
林予安措辞很小心,尽量让问题听起来不那么冒犯,“但我没有见到你的母亲。她……是不在佛罗里达吗?”
这个问题,象一颗投入大海的石子,久久没有激起回响。
瑞雯停在原地,一动不动。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射在湿润的沙滩上,显得格外孤寂。
海风吹拂着她的长发,让她看起来象一尊即将被风化掉的美丽雕像。
林予安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过了许久,瑞雯才缓缓地转过身来。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那份故作的洒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
“我妈妈……”她开口,声音很轻,仿佛随时会被海风吹散,“她是挪威人。”
她抬起头,望着那轮悬挂在夜空中的明月,眼神悠远而空洞。
“她从来都不喜欢佛罗里达的太阳,她说这里的阳光太璨烂,璨烂得有些愚蠢和肤浅。”
“她想念奥斯陆的雪,和冬季森林里那种万物寂静的神圣的感觉。”
这番话充满了诗意,却也透露出一种无法调和的根植于成长环境的隔阂。
“所以,在我五岁的时候,她和爸爸离婚了。回到了她魂牵梦绕的挪威,父亲继续他的航海事业。”
瑞雯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脚尖在沙子里画着无意义的圈,“后来……她嫁给了一个新的男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说出的事实,沉重到需要耗尽她全身的力气。
“她嫁给了挪威的王子。”
这个词,从她口中说出,没有丝毫的荣耀或兴奋,只有一种陈述事实的麻木。
“所以,她现在是王妃,生活在奥斯陆的王室庄园里,过着被无数人羡慕的、童话般的生活。”
“我们……很少见面,她有她的新家庭,新的孩子,新的……人生。”
这个秘密,比凯拉的秘密威力更甚!象一颗无声的炸弹,在他心中轰然引爆!
他瞬间理解了一切。
理解了瑞雯身上那种与普通富家千金截然不同的,深刻的疏离感与孤独感。
理解了她为什么如此痴迷于大海和冲浪,那种在巨浪之巅掌控一切的感觉,或许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属于自己的东西。
原来,她不是没有母亲,而是她的母亲,活在另一个将她排除在外的,光鲜亮丽的童话世界里。
林予安消化着这个巨大的信息,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带着强烈的冲击力,在他脑海中冒了出来。
“wtf!那岂不是说,你是……一位公主?”
听到这个称呼,瑞雯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极度厌恶和自嘲的表情,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近乎于愤怒的火焰,直直地射向林予安。
“我不是公主。”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
她伸出自己的双手,摊开在林予安面前。那双手因为常年接触帆绳和冲浪板,指节有些粗糙,掌心甚至还有新生的薄茧。
“你看,这双手属于大海,属于帆船,属于那块冲浪板。它会拉帆,会打结,会判断风向。”
“它不属于权杖,也不属于任何一场需要挥手致意的无聊晚宴。”
她收回手,目光重新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