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和一丝无可奈何的趣味。
她用冷水冲了把脸,让自己彻底清醒。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崭新的一次性牙刷和毛巾,工整地放在了洗手台上林予安会看到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她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作为一名严谨的科学家,她的早餐也象一份实验流程,冰箱里拿出两片全麦吐司,一个牛油果,一颗鸡蛋。精准高效,但毫无灵魂。
林予安是被一阵轻微的锅碗瓢盆声吵醒的。
他睁开眼,宿醉带来的头痛让他皱了皱眉。他环顾四周,看到了熟悉的书架和陌生的天花板,记忆的碎片开始慢慢拼接。
他记得威士忌、秘密,还有最后,好象两人就这么靠着沙发聊着聊着,断片了。
林予安坐起身,看到麦柯兹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开玩笑地扬声问道。
“嘿,麦柯兹博士,你昨晚的酒没过期吧?我感觉我的大脑象是被一群麋鹿踩过。”
麦柯兹转过身,手里拿着一片切得过分完美的牛油果,脸上挂着一丝揶揄的笑:“我想想,那瓶酒的年份大概和你的生日一样。”
“哦,那就是过期了。”林予安下了结论,摇摇晃晃地走向卫生间。
当林予安洗漱完毕,神清气爽地走出来时,麦柯兹已经将早餐摆在了小餐桌上。
林予安看着眼前的盘子,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一片吐司,上面铺着几片牛油果,旁边孤零零地躺着一个水煮蛋。这就是全部了。堪称生存主义风格的早餐。
“怎么了?”麦柯兹不明所以,“这很健康,能提供优质脂肪和蛋白质。”
林予安抬起头,看着她,又看了看她那功能性到极致的厨房,忽然笑了:“你等我十分钟。”
他没等她回答,就径直走进了厨房,扫视了一圈。他的目光最后锁定在一个纸袋上。
“有面粉?”
“恩,上次想做披萨,失败了。”
“鸡蛋还有吗?”
“冰箱里。”
“蔬菜呢?”
“只有那个了。”麦柯兹指了指窗台上的一小盆圣女果。
“够了。”
接下来的十分钟,麦柯兹见识到了魔法。
林予安脱下外套,只穿着一件深色的t恤,露出了流畅而结实的小臂线条。他熟练地将面粉倒进一个大碗,加水,动作行云流水。
厨房的空间不大,当他转身拿鸡蛋时,手臂几乎是擦着麦柯兹的身体过去的,带起一阵微风。
麦柯兹下意识地想让开,却发现自己被堵在了料理台和这个男人之间,鼻腔里瞬间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揉面,擀面,切面。没有多馀的工具,他硬是用一个酒瓶当擀面杖。
当他双手抻起面条,在空中轻盈地拉伸时,一些细小的面粉飞扬起来,有一点落在了麦柯兹的鼻尖上。
“别动。”林予安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她僵住了,只见他低下头,伸出拇指,用指腹轻轻地、温柔地擦掉了她鼻尖上的那点白。
他的眼神专注,距离近得让她能看清他漆黑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那一刻,时间仿佛变慢了。
“好了。”他若无其事地直起身,继续忙碌,麦柯兹却感觉自己的耳朵又开始烫得厉害。
另一边,圣女果对半切开,与鸡蛋一起下锅,简单的翻炒后,就成了一份色泽诱人的西红柿炒蛋卤。
当一碗热气腾腾,汤汁红亮的手工面摆在她面前时,麦柯兹彻底看呆了。
“尝尝。”
她用叉子卷起一撮面条,送入口中。面条筋道爽滑,西红柿的酸甜和鸡蛋的鲜香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那股温暖而朴实的美味,瞬间熨帖了她被威士忌折腾了一晚的胃。
“天呐”她含糊不清地赞叹道,“这是中式的意面吗?”
林予安被她这个奇特的比喻逗笑了,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一顿风卷残云后,麦柯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封来自她助手的邮件。
她的神色立刻恢复了专业,快速地浏览着:“好了,好消息,十二月今天早上的情绪很稳定,食欲也恢复了。”
“坏消息是”她顿了顿,抬起头看着林予安,“它把那十个红球当成了自己的宝贝,谁靠近就对谁龇牙,连饲养员都不行。”
“不过这也是好事,可以让它养成护食的习惯,对它回归野外的生存有很大的帮助。”
“另外昨天只和你说了不好的情况,还有一个不确定是好是坏的情况,你也要有心理准备。”
“那就是十二月不一定能完成野化训练,野化训练是有失败几率的,这谁都说不好,只能看十二月自己。”
“一旦综合评估它确实无法完成野化训练,那它只能在北极海洋馆里度过后半生了。”
林予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期待!但很快又被浓重的担忧所取代。
麦柯兹看穿了他的心思,她站起身,开始收拾餐具。
“嘿,别又露出昨晚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