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吴晟处理完内虚的一些琐事,想起有些关于外虚灵草市场的细节想向王雨荷打听,便动身前往外虚。两人约在一处相对清静、可眺望云海的山亭见面。
山风徐徐,吹散了些许修炼的沉闷。王雨荷依旧是那副温婉恬静的模样,见到吴晟,眼中带着真切的笑意。二人许久未曾这般悠闲地坐下闲聊,便自然而然地谈起了各自这几年的经历。吴晟略略提了内虚的修行、与赵玄逸等人的结识,以及“渊渟”初创的种种艰辛与趣事,隐去了那些下毒、袭击等不愉快的波折。
王雨荷听得入神,时而惊讶,时而莞尔。待吴晟说到组建“渊渟”时,她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打趣道:“真没想到,当年在东齐国那个低调得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吴晟,如今在内虚竟然也拉起了一支人马,当起了‘首领’?之前你在外虚的时候,可是一点风声都没透露!要不是我后来觉得不对劲,怎么好久不见你人影,主动多方打听,又厚着脸皮主动申请加入,怕是要被你们彻底蒙在鼓里了!”
她的语气带着熟稔的调侃,并无责备之意。吴晟被她这么一说,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解释道:“当时确实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前路艰难,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聚在一起,或许能走得更远些。至于成立势力,也是顺势而为,并非一开始就谋划好的。” 他顿了顿,看向王雨荷,语气认真了些,“后来不是也告知你了么?至于最初没立刻让你加入还不是担心你。”
“担心我?” 王雨荷眨了眨眼。
“嗯,”吴晟点头,目光望向远处翻腾的云海,“势力之事,并非儿戏,更不是小打小闹的聚会。一旦卷入,便意味着责任、风险,甚至可能直面争斗与阴谋。你性子温婉,又在外虚潜心修行,我只愿你平安顺遂,不想你过早涉入这些纷扰复杂之中。他这话说得诚恳,确是出于对朋友的保护之心。
王雨荷闻言,沉默了片刻,脸上温婉的笑容未减,却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她轻轻拨弄了一下被风吹到额前的发丝,开口道:“行了,别这么婆婆妈妈的了。我既然选择了修行这条路,又岂会惧那些风浪?何况,我们现在不也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么?”
她话锋一转,清澈的眼眸直视吴晟,问出了一个相当实际的问题:“说起来,你们‘渊渟’如今,钱够不够用?”
“啊?” 吴晟没想到她话题转得这么快,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如实回答,“这个实不相瞒,颇为捉襟见肘。药田之前遭了暗算,新种下的还未长成,眼下全靠赵兄和清澜的妹妹们接任务维持,还要支撑近百人的基本开销和未来发展,处处都要用钱”
他正说着,却见王雨荷微微颔首,似乎早已料到,然后语气平静地抛出一句话:“不够的话,我再给你一百万。”
“噗——!” 吴晟刚刚端起石桌上的清泉喝了一口,闻言差点被呛到,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连连咳嗽,好不容易顺过气,瞪大了眼睛看着王雨荷,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多少?!一百万?!金币?!还是灵石?!”
王雨荷被他激烈的反应逗得掩嘴轻笑,耐心解释道:“自然是金币。灵石的话,一时可凑不出那么多等价物。”
吴晟依然处于震惊中,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温婉如邻家妹妹、曾在东齐国普通学院一同学习的同窗:“你你哪来那么多钱?!一百万金币!这这够买多少修炼资源了?!”
王雨荷看着吴晟震惊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恢复平静,轻声说道:“吴晟,你忘了我的出身了?我来自东齐国西部之地的王氏商会。
她顿了顿,继续道:“王氏商会,与白氏商会并列为西部两大顶级商会,生意遍布东齐西部乃至周边数国,涉及矿产、药材、运输、珍宝等诸多领域。虽然如今我身在逍遥虚,家族远在万里之外,一次调动百万级别的流动资金确实会有些困难,也需要时间周转,但若只是二十万金币,想想办法,还是能尽快筹措出来的。这笔钱,应该能解你们‘渊渟’的燃眉之急,支撑一段时间的发展了。”
吴晟彻底愣住了。他当然知道王雨荷出身商贾之家,但一直以为不过是寻常富裕,从未将她与“顶级商会”“百万巨资”这些词联系在一起。毕竟,当年他们在东齐国求学时,王雨荷虽然气质出众,但衣着用度与寻常富家小姐并无太大差别,更与他们一同在那所并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旧的学院里学习、生活。
“你你家里这么有钱?” 吴晟还是有些回不过神,“那你当年,怎么会和我我们,在同一所那么普通的学院里学习?” 他想起了那所学院略显陈旧的屋舍和并不顶尖的师资。
王雨荷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觉得有趣的笑容,她解释道:“那是我王家的家规之一。先祖有训,真正的经商之道,需知民生疾苦,明百姓所需,不可终日居于华堂之上,闭目塞听。所以,王家嫡系子弟,在正式接触家族核心生意之前,都必须有一段时间‘大隐隐于市’,融入最普通的市井生活,在最寻常的学府中与各式各样的人一同学习、生活,体察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