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我怎么一点都看不懂那场战斗?”
“爷爷,您知道六代教皇的实力到底在什么层次吗?”
千仞雪(二)皱着眉头,转头看向身旁的千道流(一),语气里满是困惑。
“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
“面对普通魂师,他是一巴掌。”
“面对封号斗罗,他还是一巴掌。”
“面对那些所谓的神灵,他依旧是一巴掌。”
千道流(一)缓缓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
“这……”
千仞雪(二)直接惊呆了。
一巴掌解决所有对手,这已经超出了她对“强大”的所有认知。
“想不通的事情,我们就不用再费脑子去想了。”
“我现在比较好奇,这次答错题目的宁风致和宁荣荣,到底会得到什么惩罚。”
金鳄斗罗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答错了?我竟然答错了?”
“我会遭受什么样的惩罚?会不会……”
宁荣荣脸上血色褪尽,取而代之的不加掩饰的恐惧。
“荣荣,你别担心。”
“轮盘里的致死项很少,大多是些折磨人的小惩罚,不会真伤了性命。”
朱竹清扶着旁边的石壁勉强站稳,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
一轮惩罚的馀痛还在骨髓里蔓延,让朱竹清混身乏力!
抽血!
还是真正抽了五分钟!
但依旧如此,朱竹清还是强撑着身体,拍了拍宁荣荣的肩膀,试图传递一点力量。
“对,不需要太过担心。”
“你的运气一直很好,肯定能抽到最轻微的那种,说不定只是罚站一会儿呢?”
马红俊挠了挠头,语气带着几分笨拙的安抚。
“那……那我就再等等看?”
宁荣荣咬着下唇,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浓浓的不确定。
【宁风致,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的问题!】
【刚才偷袭我的人,是你们七宝琉璃宗的人吗?】
【如果你的回答让我不舒服,我手里的这个家伙,可就一命呜呼了!】
【教皇冕下,刚才偷袭您的人,是一名邪魂师,他的武魂非常邪恶!】
【这种丧尽天良的邪魂师,就是整个魂师界的罪人,您将他杀死,就在为魂师界扫除了一个大祸害!】
这些字眼在宁风致的脑海中不断浮现。
不停的拉扯着他的神经。
那是骨斗罗!
亲叔叔一般的人物!
骨斗罗是不是邪魂师,宁风致心里还能不清楚吗?
但剑斗罗被千城掐着脖子,但凡自己回答错一个字,剑斗罗就要命丧当场!
即便隔着天幕,宁风致依旧能想像出另一个自己的内心有多痛苦。
可为了保全宗门,他必须咽下这口血,必须对着杀害骨斗罗的凶手点头。
他是宗主!
本该守护宗门上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恶人横行,甚至还要违心称赞凶手的“功绩”。
另一个时空是如此,这个时空也是如此!
想起剑斗罗和骨斗罗尸骨无存,宁风致的胸口便象是被巨石碾过,翻涌的愤怒几乎要冲破理智。
但七宝琉璃宗只是辅助宗门!
没有任何攻击性!
唐三畏惧天幕,天斗帝国和星罗帝国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根本没有给剑斗罗和骨斗罗报仇的想法。
在加之天幕的惩罚迫在眉睫!
宁风致的心脏象是被生生剜去一块,只剩下无尽的冰冷与绝望。
既然如此
看着不远处耸立的巨石,宁风致的眼眸中闪过一道暴戾的光芒。
暴戾的光芒在眼眸中疯狂燃烧,映照着不远处棱角分明的巨石。
宁风致仿佛看到了唯一的解脱,也看到了最后的宣战机会。
他是七宝琉璃宗的宗主,一生温文尔雅,以智计守护宗门安宁。
可到头来,却连最亲近的人都无法保全。
骨斗罗和剑斗罗的惨死,宗门的飘摇,盟友的怯懦,天幕的威压
一切的一切像无数把尖刀,凌迟着他的灵魂。
他活得太憋屈,太无力!
身为辅助魂师,没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只能在夹缝中苟延残喘。
“既然无力回天,便以我之血,祭告亡灵,以我之死,唤醒世人!”
宁风致没有丝毫尤豫,朝着巨石狂奔而去。
风掀起他的衣袍,象是在为他送行,又象是在悲泣他的决绝。
周围的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看到宁风致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气势,狠狠撞向了巨石。
“嘭——”
一声沉闷而剧烈的撞击声响起,震得地面微微颤斗。
碎石飞溅!
鲜血瞬间染红了冰冷的岩石,也染红了众人的视线。
宁风致软软地倒了下来,额头上的伤口汩汩涌出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