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极度缺钱时,他很可能会没有底限,去违法犯罪,反正烂命一条,有何不可?
当一个有权有势的人缺钱时,他无所不用其极的错,都可能变成了正确,还美其名曰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中山王如此,世子爷自然有样学样!
纪怀恩开了个好头,给纪家其他人打开了一道名为无耻的门,然后其他人便心安理得地跟着捞钱!
纪凌云跟在纪怀恩身后,悄眯眯地猥琐发育,摊子不大,却也能再不为银钱发愁,纪无涯接手了大儿子的产业,高兴之余,没有注意到还有小杂鱼来分他一杯羹,父子俩相安无事。
这回纪凌云人财两空,狠跌了个跟头,大概率会消停一阵子,但他根基仍在,恐怕日后依然能蹦跶得很欢。
李闻溪听林泳思说完前因后果,望向远处隐在暗处的清山,只觉得胸口憋得更难受了。
她宁可什么都不知道,有的时候无知真的是福报啊。
越了解纪氏的这一家子人,越是觉得日子没有盼头。
这样的未来君王,真的能给天下带来太平吗?她可还没忘记,自己上辈子怎么死的呢。
大位还没坐稳呢,这些人就忙着清算功臣,争抢权力了,纪怀恩与纪凌风相差不到一年时间,相继宫变,前者失败,后者成功。
百废待兴的新朝,真的禁得起这么折腾吗?
还有七年。她且看着。
“对了,陈铁军母亲之死,确实与他无关,你不用浪费时间在他身上了。”林泳思话峰一转,又继续说道。
“嗯?大人这消息来源,可靠吗?”
“是暗卫打探出来的,可靠。”他既然已经说出口,便没打算瞒着:“你可知,这陈铁军,到底是哪一位的人?”
“不是世子爷吗?”明面上,他可是纪凌云推荐过来的。
“呵呵,他拿着世子爷的推荐信过来,就一定是世子爷的人了?咱们谁还能真的为了此等小事,去寻世子爷对质吗?”
这也能做假?陈铁军有这狗胆?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当着他们所有人撒谎了?
“他怎么敢?”李闻溪这回是真惊讶了。
林泳思摇了摇头:“他打着世子爷的旗号招摇,可我总觉得怪异,纪凌云一向不算多高调,身边人也管得严。”
“所以后来我觉得,他其实应该是王爷的人。清山里面的秘密,也是他第一个发现并秘报给王爷的,黄逡知道纪怀恩的灰产收入,却不知这山里有私兵,陈铁军此人,真的挺聪明的。”
王爷最发愁之事,因他而解决,听说他一开始就是个混口饭吃的闲汉,也不知怎么阴差阳错,就让他发现清山里的异样了,想来上次他来清河县,也是为了此事。
胆大心细,有勇有谋,又冷血冷情,出身草根,拼命想抓住一切向上爬的机会,以他的心性智计,真给他机会,说不得未来会有所作为。
可惜他运气不好,每每想要出头之时,总会有个拖后腿的把他拽下来,他那亲娘仿佛天生是来克他的。
“至于他具体如何发现的,我就不知道了,这样的人,咱们以前已经得罪过他了,如果有可能,还是希望他一辈子在底层挣扎,别爬起来吧。”
不然给他机会,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
“那他母亲的死,到底是何人所为?难不成真的是巧合?”
“此事我真的不知,那日他在义庄的哭喊,恐怕有几分真情实感在里面。”毕竟他也是真的非常想往上爬的。
“明日我便让他领了他母亲的尸首回淮安,他到底听命于谁,这回遇到麻烦,自然要去求助,咱们盯着他,也好知道,这背后还没有旁的人搅合。”林泳思将一壶发苦的冷茶都喝光了,这才起身离开。
留下李闻溪还有些回不过神。
政治斗争真的好肮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事情的发展一不如意,不一定会引火烧到谁的身上,局中人与局外人一样危险系数满满,有的时候哪怕什么也没做,都逃不过当炮灰的命运。
所有人都是这棋局上的棋子,无一例外
第二天,陈铁军带着孙玉玲的尸身走了,他没走出多远,随便选了个荒地,草席一裹,直接将孙玉玲埋了,碑也没立,纸钱也没烧,径直离开了,显然对她恨意深沉,连装都不想装了。
丁忧三年后查无此人这样的结果,他肯定是不可能甘心的,林泳思赌的就是他走投无路之下,回去继续找他的主子,当个幕后人物。
但陈铁军很能沉得住气,竟真的在家麻衣茹素,守起了孝了。
中山王府很快传出噩耗,大公子突发恶疾,暴毙而亡,因父母健在,他的丧事办得很简朴,只有未亡人并两个小孩子为他披麻戴孝,纪凌云穿着素服亲自扶棺,送了他最后一程。
“世子爷,怎么样?”
“棺木里确实有尸首,但他脸上一片青黑,身形长相确实与大哥有九成相似,再多的,没看清。”纪凌云刚用柚子叶沐浴更衣完,还觉得有些晦气,但是大哥死得太突然,也太巧合了,他不相信,必要自己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