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苟儿的身体做容器!什么洗刷血脉都是谎言!他们是魔鬼!快醒醒!”
陈铁山(身体颤抖得更厉害,声音沙哑破碎,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 “…明…月…我…别无选择…阁主…以你和…全族性命…相挟…我…” 他猛地转过身,面向祭坛中央昏迷的陈苟,眼中充满了血丝和刻骨的痛苦,右手颤抖着抬起,掌心凝聚起一团诡异的、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黑色符文——正是噬阴蛊的种子!“吾儿…爹…对不起你…” 这句话,微不可闻,却如同泣血!
残酷仪式:
陈铁山在黑袍人的逼迫和赵明月绝望的哭喊中,痛苦地闭上眼睛,将那团黑色符文狠狠拍向祭坛中央昏迷的陈苟胸口!
符文没入陈苟体内瞬间,祭坛血纹光芒大盛!陈苟身体剧烈抽搐,发出无意识的痛苦呻吟!他肋骨下方,一个暗红色的蛊虫印记瞬间浮现!
赵明月(目眦欲裂,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不…” 她身上爆发出强烈的银蓝色光芒,竟短暂地震开了部分锁链!她不顾一切地扑向祭坛中央,想要护住陈苟!
致命一击与封印:
为首黑袍人(冷哼):“冥顽不灵!抽魂!” 他手中一个漆黑的瓶子猛地祭起,爆发出恐怖的吸力,罩向扑来的赵明月!
陈铁山(在赵明月扑出的瞬间,瞳孔骤缩,下意识地想要阻拦): “明月!”
但一切都晚了!赵明月的魂魄虚影被硬生生从体内抽离,发出无声的凄厉哀嚎,挣扎着被吸入那漆黑的瓶中!她的身体软软倒下,眼神彻底失去光彩,但在彻底昏迷前,她的嘴唇翕动,对着陈铁山的方向,传递出最后一道微弱却清晰的意念(正是陈苟在核心空间看到的画面):“让孩儿…永远…不知有我…”
紧接着,另一道强大的封印之力落下,将赵明月失去魂魄的躯体彻底冰封!
尾声:画面最后定格在陈铁山如同石雕般僵立在祭坛边,右手还保持着拍出噬阴蛊的姿势,左手死死抓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右臂,看着被封印的妻子和昏迷中因蛊虫而痛苦抽搐的儿子,那双刚毅的眼中,流下了两行混合着血泪的…绝望与死寂。他手臂的溃烂,从这一刻开始,并且随着他不断以自身精血喂养母蛊、压制子蛊在陈苟体内的发作而日益严重。
记忆洪流退去。
陈苟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冰冷的甲板上,浑身冰冷,如坠冰窟!那块小小的明月镜碎片,静静躺在他手边,折射着冰冷的光。
原来…如此!
种蛊的不是阴谋,是父亲在云鼎阁和玄阴教胁迫下,为了保全母亲和全族性命,亲手为之的绝望之举!那祭坛上的贪婪眼神…是那些黑袍人!祭坛血纹…是抽取母亲魂魄的邪恶阵法!噬阴蛊…既是枷锁,也是父亲用自身生命和痛苦换来的、压制玄阴之力反噬、让他活到现在的无奈手段!他手臂的溃烂…是日复一日喂养母蛊、承受反噬的代价!他袖中的抽魂瓶…是无力阻止的见证!他看到银簪时的复杂眼神…是对亡妻的无尽愧疚与追忆!他最后那句“带着镜子走”…是赎罪?还是终于挣脱了部分枷锁的决绝?
恨?对谁?对被迫亲手伤害妻儿的父亲?对幕后黑手云鼎阁和玄阴教?对那毁灭一切的“墟”?
悲?为被抽魂封印的母亲?为在绝望中挣扎、自毁赎罪的父亲?
无数的情绪如同狂乱的毒蛇,在陈苟心中疯狂撕咬!他猛地抬起头,望向渡虚方舟冲出的那片空间旋涡消失的方向,望向那片蔚蓝却陌生的天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如同受伤孤狼般的悲怆长啸!
“啊……”
啸声在海天之间回荡,充满了无尽的痛苦、迷茫与…滔天的恨意!
归途已至,血战方歇,但命运的枷锁与复仇的征途,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