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手里的竹筛子,看着普普通通,却能漏下烦恼,留住那些实打实的暖。
鸡叫第二遍时,林凡醒了。院里的竹筛子还摊在石桌上,是昨儿没编完的,竹条在月光下泛着青白,像撒了一地的细骨头。他披衣下床,刚推开屋门,就见二柱子蹲在葡萄架下,抱着笛子打盹,口水顺着下巴滴在衣襟上,倒像笛膜漏了气。
“起来了。”林凡踢他鞋跟,“再睡太阳晒屁股,竹筛子别想卖了。”
二柱子一激灵蹦起来,手忙脚乱摸笛子:“没、没睡!我在默背谱子呢!”他吹了声试音,“嘀”的一声,比平时清亮,倒把葡萄叶上的露水震下来几滴,砸在他手背上。
“出息了。”林凡笑他,“再练两天,能去镇上戏班子搭伙了。”
早饭是玉米糊糊,二柱子扒拉着碗,突然说:“凡哥,下月初蓝溪姐回来,咱杀只鸡呗?我去后山摸俩野鸡蛋,凑一锅炖。”
“你摸的野鸡蛋还不够塞牙缝。”林凡往他碗里撒了把咸菜,“踏踏实实编竹筛子,卖了钱去买只肥的。”
二柱子眼睛亮了:“真的?那我今天多编三个竹蜻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