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用木板钉死,只留出缝隙。里面传出喧闹的人声和一股劣质酒精的酸臭味。
凯斯没有进酒吧,而是绕到了后面。那里有一条狭窄、肮脏的小巷,堆满了垃圾和排泄物,气味令人作呕。巷子尽头,有一个用破帆布搭起的低矮窝棚,棚口挂着一盏冒着黑烟的油灯,一个干瘦、佝偻的身影正蹲在灯下,鼓捣着手里一个不知名的零件。他嘴里叼着一根用某种植物茎秆自制的烟卷,烟雾缭绕,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这大概就是“老烟枪”了。
凯斯走近时,老烟枪头也没抬,只是用沙哑得像破锣一样的声音说:“有货就拿出来,别挡光。”
凯斯没有立刻拿出金属盒,而是先拿出了那个从疤痕脸车上找到的、功能完好的便携式盖格计数器。“这个,值多少?”
老烟枪这才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和污垢的脸,一双眼睛却异常锐利,在油灯的光线下闪烁着精明的光。他接过计数器,熟练地检查了一下,又按了几个按钮。
“好东西,还能用。两个标准金属片,或者换等值的过滤水、抗生素。”老烟枪开价。
凯斯知道这价格被压得很低,但他不在意。“我想换点信息。”
老烟枪眯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烟:“信息?那要看是什么信息,值什么价。”
“‘核心’,”凯斯压低声音,“他们为什么在这片区域活动?在找什么?”
老烟枪的瞳孔微微收缩,盯着凯斯看了几秒钟,突然咧开嘴,露出满口黑黄的牙齿,笑了:“嘿嘿……看来水摊的‘独耳’没看错,你小子有点意思。”他磕了磕烟灰,“关于‘核心’的信息,可不便宜。你这计数器,只够问一个问题,而且我不保证答案让你满意。”
“他们在找什么?”凯斯重复道。
“据说是找一把‘钥匙’,”老烟枪吐出一口烟圈,慢悠悠地说,“一把能打开某个古老遗迹的‘钥匙’。那遗迹据说是‘守望者’留下的,里面有好东西。‘核心’对这玩意儿志在必得,派了不少人手,动静不小。”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凯斯一眼,“最近西边那场火并,听说就跟这把‘钥匙’有关。怎么,你有线索?”
凯斯心中凛然,这老烟枪的消息果然灵通,而且显然在试探自己。“逃难的时候远远看到过火光,好奇而已。”他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屠夫’和‘核心’有关系吗?”
老烟枪嗤笑一声:“‘屠夫’?霍格那个蠢货?他倒是想巴结‘核心’,可惜人家看不上他这狗窝。不过,‘核心’的人偶尔会来镇上补给,霍格就像条摇尾巴的狗一样凑上去。你要是被‘核心’盯上,最好别让霍格知道,不然他肯定会把你捆了送去当投名状。”
霍格,看来这就是“屠夫”的名字。凯斯记下了。
“最后一个问题,”凯斯从背包里小心地取出那个暗灰色金属盒,但没有完全亮出来,只是让老烟枪能看到那个雪花状的凹陷,“你见过类似的东西,或者听说过哪里能打开这种东西吗?”
当老烟枪的目光落到那个雪花凹陷上时,凯斯明显感觉到他佝偻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连抽烟的动作都停顿了。他那双精明的眼睛里瞬间闪过极度震惊和……贪婪的光芒,虽然只是一瞬,就被他强行压下,但凯斯捕捉到了。
“这……这东西……”老烟枪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小子,你从哪儿弄到的?”
“捡的。”凯斯简短地回答,同时将金属盒收回背包,警惕地看着老烟枪。
老烟枪死死盯着凯斯的背包,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在艰难地权衡着什么。半晌,他才用极低的声音说:“这东西,是个烫手山芋。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我劝你赶紧扔掉,或者……找个真正有实力的大买家出手,然后永远消失。”
“大买家?比如?”
“‘铁砧’营地,或者……‘避难所’。”老烟枪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如同蚊蚋,“‘铁砧’在东边,大概十天的路程,是个大聚居点,有真正的工匠和学者,他们可能认得这东西。至于‘避难所’……”他摇了摇头,“那只是个传说,没人知道在哪。但据说,只有‘避难所’才有打开这种‘守望者’造物的技术和权限。”
铁砧营地?避难所?凯斯默默记下这两个名字。老烟枪的反应证实了这金属盒的非同小可,也说明了其危险性。
“谢了。”凯斯将盖格计数器推到老烟枪面前,当作信息费。
老烟枪却没有立刻去接,而是盯着凯斯,眼神复杂:“小子,看在你这么‘大方’的份上,再免费送你个消息。镇子里有‘核心’的眼线,你刚才问东问西,可能已经引起注意了。霍格的手下也在盯着新来的肥羊。你好自为之。”说完,他一把抓过计数器,迅速缩回自己的窝棚里,仿佛怕和凯斯再多待一秒钟。
凯斯心中一沉。情况比他预想的更糟。他必须立刻离开狗镇。
他迅速离开后巷,回到小虫藏身的地方。小虫还紧张地等在那里,看到凯斯回来,明显松了口气。
“我们得走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