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室,伤不到根本。
越沉默,越说明风雨欲来啊……阿尔黛还在思考教廷最近会有什么大变动,前面的主教冷不丁出声了。
“谁允许这个小畜牲跟着进来的?”
阿尔黛一愣,脑子还没转过来,跟着主教的目光看过去,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的猫。
她的眼神微冷:“它不是畜牲,是我养的猫。”
主教冷漠地盯着她:“光明圣女没有养猫的先例。”
阿尔黛眼角余光飞快看了眼四周,见侍卫逐渐围拢过来,干脆把猫从肩上捞下来抱在怀里护着。
她毫不退让地和主教对视:“教廷没有不允许养猫的规定。”
主教面色阴沉下来,正要说什么,旁边一个大神官凑近,悄声提醒:“主教大人,议会快要开始了。”
主教张开的嘴合上了。
他冷冷地瞪了猫一眼,视线移向阿尔黛:“议会不得出现无关人等,无论生物,圣女殿下不会想带着猫过去吧?”
这的确是议会的规矩。
原本是没有这条规定的,但据说之前有一位伯爵带了只自己养的鸟去参加议会,结果议会上有人情绪激动说话声大了些,吓到了这只鸟,鸟胡乱扑腾之下抓花了一位公爵的脸。自那之后,议会就严禁携带任何宠物,只有人能进。
阿尔黛犹豫了下,目光快速梭巡四周,但一个可信任的人都没见到。
想想也是,主教怎么可能允许他不信任的人在周围护卫他的安全。
阿尔黛只能把猫放下来,小声叮嘱:“在外面等我出来,如果有人想伤害你,就赶紧跑走!不要被他们缠上,他们有的人有很厉害的武器。”
猫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像是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阿尔黛摸摸猫头,跟着主教进了会议厅。
进去之前,主教暗暗对身边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了然。
在圣女和主教都进入会议厅后,侍卫望着蹲坐在地上、孤零零的猫,对周围的其他侍卫一扬手,所有人顿时缓慢围拢过去,一边走,一边拔出随身佩剑。
猫无机质的金瞳毫无波动,只在他们上前来时转了转头,环视一圈。
侍卫压低声音,唏嘘道:“谁让你命不好,惹了主教大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想好等下抓到这只猫后,该怎么折磨才能最大程度地向主教表现他的忠诚与贴心。
然而忽而一阵清幽的风刮过,侍卫只觉手腕一痛,一抹白影就从眼前看掠了过去。
那白影轻盈得像鸟儿飞离地面,神秘到宛如幽灵穿过人群,没有人看清它是怎么摆脱包围圈的,也没人拦得住它。
它不但轻松摆脱了侍卫们的围剿,甚至——
侍卫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握剑的手腕——他的手剧烈颤抖着,像是得了重病的患者一样无力地颤抖着,完全无法握住剑。
“咣当”,剑摔落在地面。
不止他,只要是刚刚拔剑的人,手腕经脉全部被猫爪挑断,再也握不住剑。
一时间,地上落剑声连成了一片。
侍卫紧紧按住伤口,但完全止不住手掌和手臂连起来的发抖。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用剑的手被那只猫废了。
这个事实让侍卫猛然红了双眼,发出一声简直不像人的怒吼,跌撞挣扎着要去捉猫,吼着要扒了它的皮,抽出它所有的筋,挖了它的眼,把它放在油锅煎炸再放进汤锅煮熟。
狠话放了一连串,但目之所及只有静悄悄的空气,连根猫毛都没有。
猫早就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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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厅内。
阿尔黛进来时,伯爵及以下的贵族基本都来了,只差公爵。
这种情况她已经习以为常了,每次开会,这些大公爵一定是踩点最后到的。
果然,不多时,公爵们也陆陆续续地来了,正好踩着会议开始的最后时间期限。
为首的白银大公理所当然地坐在主位,清了清嗓子,开始漫长的致辞。
阿尔黛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几秒,辨认出了这是哪位。
早前为了自保,她曾经背过所有贵族的族谱和族史,因为记性好且聪明,阿尔黛认得绝大部分贵族。这位,在她的记忆里是能力和野心成反比。胆子时而巨大时而很小,爱赌爱嫖,但时常不能很好地收拾创造出的烂摊子,都靠他老爹给他擦屁股。
但他爹去年逝世了,所以……阿尔黛的心定了下来。
她知道等会儿该怎么和这位白银大公谈判了。
一个靠继承他爹爵位才能拥有权力的无能权二代,不足为惧。
阿尔黛垂着眼,开始左耳进右耳出——因为她刚想起来,虽然这个公爵能力不行,但偏偏很自信,尤其喜欢夸赞自己。所以这个致辞其实就是他对自己的表扬,而这个又臭又长的自我吹嘘没半小时绝对说不完。因为他肚子里墨水不多,但他会反复让这点墨水晃荡起来,反复车轱辘话水时长。
阿尔黛正要进入暂时的放空状态,突然间,她看见桌面上的灯影轻轻晃了一下。
嗯?
为了防止反动者袭击,会议厅是全封闭结构,连窗户都没有,因此厅内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