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连抽噎都停了下来。
可张志宇接下来的话，却像一道惊雷，狠狠砸在她们心上：
“但我已经对夕瑶和圣华许下了承诺，此生绝不会辜负她们。所以你们的心意，恕我无法回应。也请你们原谅我的自私。”
话音落下的瞬间，古月娜和古煌儿脸上的光亮瞬间褪去，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们的瞳孔剧烈震颤着，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消息，那些藏在心底的期待、幻想，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不过几秒，豆大的眼泪就从两人的眼眶里滚落，顺着苍白的脸颊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轻响。
原本喧闹的客厅，瞬间被沉默取代，只剩下眼泪落地的声音，和两位少女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交织成一片令人心疼的旋律。
夕瑶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也有些复杂，却还是紧紧握住了张志宇的手，她知道，这是必须面对的结局。
张志宇则垂着眼，心里满是愧疚，却没有再改口，他清楚，长痛不如短痛。
既然已经答应了夕瑶，承诺了圣华，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下一秒，他攥紧夕瑶的手，转身就朝着门外走。
夕瑶还愣在原地，被他拉着踉跄了两步才跟上，她心里没有半分“独占成功”的喜悦，反而堵得发闷。
虽然她一直想和圣华一起独占张志宇的心，可眼前这幅画面，却不是她想要的。
“咔哒”一声，房门闭合，将屋内的悲伤与屋外的决绝彻底隔开。
客厅里，古月娜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可肩膀还在不停抽噎，每一下颤动都透着难以言说的痛苦。
她眼底那沉寂了许久的红芒，飞快地一闪而过，曾经明亮得像紫宝石的双瞳，此刻彻底失去了光彩，只剩下一片死寂的暗淡，仿佛蒙了一层灰。
“没用的眼泪。”
她低声呢喃，抬手狠狠抹掉眼角的泪痕，指腹蹭过皮肤时带着几分狠劲，像是要彻底告别那个只会哭的、无能的自己。
既然温柔的靠近换不来回应，既然真心相待只换来“无法回应”，那不如换一种方式。
“强制让他承认！”
这个危险的念头像藤蔓般，突然在她脑海里疯长。
古月娜下意识舔了舔嘴角，舌尖划过唇瓣的动作带着几分异样的兴奋，眼底闪过一丝偏执：
这个方法，好像真的有很大的可能性！
她转头瞥了一眼还瘫在地上、捂着脸无能抽泣的古煌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自嘲，哭有什么用？能让阿宇回头吗？
她没再多说一个字，伸手抓住古煌儿的衣领，像丢垃圾似的，一把将人甩在客厅的沙发上，转身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周身的空气透露着无比刺骨的阴冷。
被丢在沙发上的古煌儿，哭声也渐渐停了。
可她的心里，却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滔天的负面情绪，被抛弃的委屈、求而不得的不甘、对夕瑶的嫉妒、想摧毁一切的冲动这些黑暗的念头在她心底疯狂搅动，将她原本直率的性格，一点点扭曲成偏激的模样！
她缓缓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走向客厅墙壁上的镜子。
镜子里的女孩，眼睛红肿，脸颊挂着泪痕，狼狈又可怜。
古煌儿伸出手，指尖用力捏住自己的脸颊，硬生生将哭丧的表情，掰成了以前那副乖巧甜美的微笑，指腹按压皮肤的力道很重，疼得她眼眶泛红，可嘴角的弧度却越来越大。
片刻后，她松开手，镜子里的“古煌儿”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
嘴角噙着温柔的笑，眼神看似澄澈，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笑容下藏着怎样的黑暗。
古煌儿迈着和从前一样轻松愉悦的步伐，朝着门口走去。
途径古月娜的房间时，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对那扇门后散发出的阴冷气息视若无睹，径直从旁边走过，仿佛刚才那个哭到崩溃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课堂上，阳光透过窗户斜斜洒进教室，落在后排靠窗的位置。
张志宇像往常一样坐在那里，只是以往要么是古月娜、要么是古煌儿挨着他的座位，如今换成了夕瑶。
她乖乖地坐在张志宇身旁，目光却忍不住飘向教室前排。
古月娜和古煌儿就坐在前面的座位上，脊背挺得笔直，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夕瑶看着她们的背影，心里悄悄舒了一口气：
看来早上的事，她们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可就在她收回目光的瞬间，仿佛有心灵感应般，古月娜和古煌儿同时转头，目光精准地落在她身上。
两人脸上都挂着微笑，嘴角的弧度和从前没什么不同，可那笑容落在夕瑶眼里，却让她莫名觉得陌生，没有了以往的温暖亲近，反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像蒙了一层薄冰。
夕瑶皱了皱眉，想再仔细分辨，可一时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张志宇，阳光洒在他身上，给周身镀上一层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