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暗哑,带着哭腔,令人毛骨悚然。
“你听,是他在质问你,说你为什么不给他报仇,他在质问你,你为什么要放过崔玉,为什么要放过崔家!”
崔媛媛脸色一白,心中又惊又怕,原来萧晚滢在这里等着她呢!
四皇子死了,刘贵妃不得已放了兄长,积累了满腔的怨气,她知道今日刘贵妃唤她前来是为了泄愤,知晓刘贵妃绝不会放过她。
她将萧晚滢拖下水,心中所想是萧珩定会来救萧晚滢,而她便也可趁势全身而退。
而如今萧晚滢激怒了刘贵妃,刘贵妃要杀萧晚滢灭口,那自是最好不过,她便可借刘贵妃之手除去萧晚滢这个眼中钉。
可没想到萧晚滢层层套路,还是没打算放过她。
她急忙解释,“贵妃娘娘,四皇子之死与崔家无关,您莫要受人挑拨!”
她当然也知道真相如何,但根本就不重要,刘贵妃只是因为萧睿死了,她要找人发泄,找人承担萧睿之死的后果,所以在她心中早就认定了崔玉就是凶手,认定了生养崔玉的崔家同样可恨。
她知道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情急之下,高声道:“华阳公主,海棠别院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太子殿下为何会为你遮掩,说你不在东宫。还阻拦贵妃娘娘与你见面,事后还让你代替楼星旭,以伴读的身份留在东宫?”
“若你真的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心虚躲在东宫避门不出!”
崔媛媛为了自己不被刘贵妃苛待,故意将萧睿死之事往萧晚滢身上引。
萧晚滢反问道:“崔小姐是想说,是我杀了萧睿吗?是想把崔家犯的事都栽赃在我的头上?”
萧晚滢笑道:“你们崔家一向如此,皆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擅长的事便是栽赃陷害,构陷杀人,难道不是吗?”
其实萧晚滢和刘贵妃说这些不过是拖延时间,拖到太子前来,
崔媛媛看穿了萧晚滢的心思,急忙道:“你不过是拖延时间,想让表哥来救你。”
崔媛媛如此说,只是为了堵住萧晚滢最后一条生路。
萧晚滢看了崔媛媛一眼,笑道:“自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便觉得你不简单,你如此有心机有手段,并非表面那般单纯无害,你的太子表哥知道吗?”
崔媛媛道:“表哥不需要知道,他永远只需看到我最好的一面。”
“可这样活着多累啊!”永远戴着面具活着,永远都无法展现真实的自己,无时无刻都在装,这样的还是她自己吗?
“只可惜,要让你失望了。”
当她看到那黑色的鹿皮靴时,萧晚滢高声喊道:“贵妃娘娘为什么要推我!贵妃娘娘不能因为四皇兄之死便迁怒阿滢,母后死了,你们仗着阿滢无依无靠,无人庇佑,就都来欺辱阿滢吗?横竖阿滢就只有这一条命,贵妃娘娘想要便拿去便是!”
萧晚滢主动放开了刘贵妃的手。就在她就要坠楼之时,萧珩已经闯入落梅阁,一把抓住了萧晚滢的手臂,将她往上一拽,她已稳稳地落在萧珩的怀中。
而他另一手执剑,剑已经横在刘贵妃的颈侧。
刘贵妃吓得一抖,脖颈一凉,随之一阵剧痛袭来。
利剑削断了她垂在脖颈处的一缕发丝,割破了她的脖颈,划破了一道口子,只是不致命。
但刘贵妃被萧珩那冷厉的眉眼震慑住,那股从沙场上征战带来的杀伐气度,她竟腿软吓得跌坐在地上。
萧珩那猩红的眼眸,狠厉的神色,就像是地狱里的修罗恶鬼。
刘贵妃第一次心生惧意。
半晌,才哆哆嗦嗦地开口,“萧珩,难道你敢杀本宫吗?本宫是贵妃,是你的庶母。”
萧珩并未收剑,冷笑道:“孤不杀你。”
他说的是不杀刘贵妃,并非是不敢杀。
只见萧珩剑锋一转,白光一闪。
暖阁中的宫女被长剑抹了脖颈,一剑割喉,倒在了刘贵妃的身上,鲜血四溅,刘贵妃的眼前血红一片,宛若身处修罗场。
刘贵妃发疯般地大声尖叫。
萧珩见到萧晚滢脖子上的掐痕,眼神冷若冰霜。
敢伤萧晚滢,他可以不杀她,但会让她生不如死。
“表哥,救我。”
萧珩冷眼看向崔媛媛,那犀利的眼神,就好像能洞穿人的内心。
“抓紧了。”他只是柔声对萧晚滢说了一句,不管崔媛媛如何哀求,一手抱着萧晚滢,一手执剑,大步离开。
刘贵妃在身后大喊道:“太子别忘了,华阳公主已是卢照清的未婚妻,卢家已对圣上请旨将婚期提前,圣上已经同意让华阳后日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