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是太子的人,也方便崔家好出手施救,即便不能立刻救出崔玉,也可免去些皮肉之苦,崔玉自小锦衣玉食,细皮嫩肉,哪里能熬得住刑部的酷刑。
辛宁问道:“殿下可要见崔家小姐?”
萧珩道:“让她走。”
“是。”辛宁似想起一件事,回禀道:“昨夜崔家小姐去了书房,属下发现殿下的画有被动过的痕迹。”
萧珩沉声道:“知道了。”
“那殿下的秘密会不会已经被崔小姐发现了?”
萧珩道:“无妨,正好顺水推舟让她替孤办一件事。”
他头疼地看着床榻之上的一片狼藉和那被弄脏的亵裤。
“让冯成进来收拾!”
辛宁脸一红,赶紧退出去,换冯成进来伺候。
太子寝宫的门开了,见到辛宁,崔媛媛焦急道:“请辛将军通传,媛媛有急事面见太子表哥。”
辛宁道:“殿下让崔小姐先回去。还有此前殿下便吩咐过,不许任何人出东宫半步,自然也包括您,既然殿下有此吩咐,那便也不让您管宫外之事。崔小姐,是您违逆了殿下的旨意。”
看来太子已经早就知道了崔玉被关进刑部大牢的消息,却并无任何动作,拒绝见她,难道太子殿下是不打算出手帮崔家了。
四皇子之死非同小可,若是崔玉出事,父亲怕是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若殿下不见臣女,臣女便长跪不起。”
辛宁看了崔媛媛一眼,又说了一句话,“昨夜,崔小姐可是从书房拿走了一幅画?”
崔媛媛脸一白,原来太子都知道了。
辛宁提醒道:“殿下身为主帅,若是管不好手底下的将士,又如何能指挥作战,如何能取胜,殿下驭下甚严,若是连自己宫中之事都不知,又怎能统领千军万马!”
身为储君,平日需面对多少明枪暗箭,有人算计到他头上,他又岂会放任不管。
辛宁的言外之意是崔媛媛想在太子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是万万不能够的。
也意在告诉她,今夜无论如何太子都不肯见她了。
崔媛媛是被朝露搀扶着离开的,一度腿软,差点一头栽下去。
“朝露,我们回景明院吧!”
朝露担忧地道:“若是姑娘无法救出公子,您可是要吃苦头的,相爷和夫人都不会饶过您。”
“还有,您这次入宫前,相爷给姑娘下了死令。这一次,一定要想办法让太子答应这门亲事,年关一过,您就要年满二十岁了,您可等不起了。”
崔媛媛苦笑,“是啊!”
她快二十岁了。这些年,她拒绝了多少人勋贵子弟上门提亲,只想嫁给表哥,可太子却始终对她不冷不热的。
谁叫她有一位偏疼兄长的母亲,和冷漠严厉,毫无一丝温情的父亲。
一个将自己所有的关心和疼爱都给了儿子,一个对她像是对下属,严厉到至极,冷漠无情到了极致。
崔媛媛突然感到很烦躁,感到绝望和窒息。
“我知道了。但你也看到了,如今连表哥的面都见不上,我也没办法。”
回到景明院,她让朝露为了打了盆冷水来,将那盆冷水泼从自己的头顶泼下。
朝露惊呼道:“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夜间这般凉,要是您受冻着凉染上了风寒可如何是好?小姐赶紧将身上的湿衣裳都换了,奴婢再为您准备热水沐浴。”
崔媛媛却摇头,走到窗边,将窗子推开,春夜凉寒,凉风直往屋子里灌,崔媛媛一直站在窗边,只觉仿若置身冰窖。
直到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头疼欲裂。
朝露心疼地道:“小姐是想用这种方式应付夫人?”
“病了也好,这样就没人来烦我了。”崔媛媛感觉头脑昏沉,嗓子刺痛,哑着嗓音道:“至于嫁给太子殿下,我已有了主意。”
“我如今虽然出不去,有人却可以进来,明日父亲的人肯定会再来问兄长的消息,你想办法将我生病的消息告知淑妃娘娘。”
淑妃娘娘和她一样,也是崔家的一颗棋子,若想要在宫里好过,定会帮她的。
起初崔媛媛只是头脑胀痛,浑身发冷,到了下半夜,她已经浑身发烫,发了高烧,她一直拉着朝露的手,不许她去请太医,直到烧得迷迷糊糊,才肯让朝露去找太医。
朝露慌慌张张地去找太子殿下,求太子替主子找太医。
却正好撞到了冯成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撞翻了那小太监手中的托盘。
她慌忙将掉落在地的衣物拾起来。
那件白色云锦衣袍,用银线绣着祥云和龙纹,这分明是太子殿下的衣裳。
冯成却抢先一步将衣裳拾起,藏在身后。
朝露觉得有些古怪,探究地看向冯成身后的衣裳,冯成却往一旁跨了一大步,遮挡住朝露的视线,“朝露姑娘还有事吗?”
朝露摇头。
待冯成离开后,朝露看着冯成的背影,若有所思。
*
萧晚滢难得安静了一日,自从昨夜从太子的寝宫回来后,她不再吵着出去,就连肖校尉都觉得华阳公主安静得有些不太正常。
珍珠进了屋子,关上门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