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不已,急忙跑出了太子的寝殿。
身后,萧珩大笑出声,重复着她的话,“真是疯了!”
*
萧晚滢从太子寝宫跑出来,差点和崔媛媛撞个满怀。
只是她丝毫没在意崔媛媛那惊讶的,满是怨毒的眼神。
而珍珠见萧晚滢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赤足从太子寝殿跑出来时,也吓了一跳。
赶紧上前,将披风盖在萧晚滢的身上,萧晚滢快要站不稳了,低声对珍珠说,“扶着我。”
崔媛媛将眼神从萧晚滢身上移开,对萧晚滢行礼。
“臣女见过华阳公主。”
萧晚滢像是没听见,并未理会,裹紧披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白天,崔媛媛从太子的书房中拿走了一幅画。
回到厢房,悄悄地将那幅画展开,那是一幅春日海棠。
不过是一幅寻常画作。
唯一不寻常的是太子擅画,师从名家,画技出众,画上那苞欲放的海棠花瓣上还沾染着晶莹的露珠,宛若枝头初绽。
朝露也看了好几遍,着实看不出画里有什么文章。
“小姐会不会想错了?这不过是一幅再寻常不过的画作。东宫里便种了许多这样的海棠花,或许太子只是单纯喜欢海棠花,喜欢画海棠罢了。”
崔媛媛皱眉凝思了片刻,“画的是女子衣衫上的刺绣。”
那些海棠花是用笔模拟丝线在纸上画成。
这幅春日海棠,其实是女子衣衫上的刺绣海棠花样。
崔媛媛几乎将那画纸捏皱了,太子心里藏着一个女人。
但那女人到底是谁?
她从不曾见到太子与旁的女子亲近,太子竟将那女子藏的那般好。
她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太子心里的女人到底是谁,甚至他身边都没有别的女人,除了华阳公主。
她脑中突然有了一个荒唐的想法,华阳公主素来与太子亲近,总不会是华阳公主吧?
但又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毕竟他们是兄妹。
她压下心中的烦躁,亲自为太子熬了一碗参汤,
即便她已知道太子心着藏着别的女人,但也不能坐以待毙,按照世家和皇室达成的默契,太子妃的人选只能是她。
自太子及冠之后,崔家年年都请淑妃娘娘当说客,去探太子的口风。
可太子都没松口应下这门亲事。
往日,她不知太子心有所属,心想只要真心付出,终有一天会打动太子。
她要揪出那个女人,悄无声息地处理了,还要让自己尽快地成为太子妃。她要想办法让太子尽快地应下这门亲事。
不管怎样,今日太子为她解围,那便是一个好的开始。
她去太子寝宫送汤,却被辛宁拦在寝房外。
“殿下已经睡下了,崔大小姐请回吧!”
崔媛媛垂眸遮掩眼神中的失落,本打算离开,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便问道:“辛将军,近来东宫的守卫好像多了不少人,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辛宁看了崔媛媛一眼,道:“这是殿下的安排,不便透露。对了,殿下吩咐,任何人都不得出宫,殿下已经让人告知了崔相,说崔小姐会在东宫小住几日。”
虽然崔媛媛巴不得和太子日日相处,自是极愿意留在东宫的。
但她所在的景明院却多了许多守卫,就连传个消息都不能够。
她疑心东宫定然发生了什么大事。
到底是什么事让萧珩如此兴师动众增派守卫,还不让她出宫?
这时,太子寝宫突然传出了动静,只见萧晚滢神色慌乱地从太子寝宫中跑出来。
太子不是睡下了吗?那萧晚滢又怎会在太子寝宫。
直到她看到了衣衫不整的萧晚滢,顿时面色惨白,手中的补汤都差点端不住了。
浑身血液凝固,周身发冷,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