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侍女朝露,没忍住,红了眼圈,“小姐得知殿下受伤,夜不能寐,只恨不能替殿下多受些苦,连夜抄了十卷经书,在万福寺跪了一整夜,连眼睛都熬红了,殿下就接受小姐的心意吧!”
萧珩抬头看向崔媛媛,视线扫向她因为抬高而露出的半截手腕,眼神中的冰冷却并未消减半分。
突然,“砰”地一声,宫门被人一脚踹开。
崔媛媛朝门外望去,只见华阳公主一身红衣,张扬如火,浓颜绝色,眼神不善。
紧跟在萧晚滢身后,瑟缩着脖子的冯成心肝都为之一颤,身体都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他一路跟来,苦口婆心劝公主要冷静,可公主却不闻不听,怒气冲冲地往太子的书房闯,被守卫阻拦之后,她竟然让青影制服了门口的守卫,一脚踹开书房的门。
见到崔家小姐献平安符,听到了她对太子一番表真心的肺腑之言。
“完了。”冯成赶紧捂住眼睛,真不敢想象这小祖宗一怒之下,会做出怎样的事来。
可转念一想,崔大小姐是出了名的知书达理,温柔大度,她应该会有容人的雅量,不会与华阳公主计较吧!
萧晚滢见到崔媛媛,面色一冷,心中想的是太子哥哥不能容她,果然是因为崔媛媛,他要将她赶出西华院也是因为崔媛媛。
眼神相对间,似有无数火花乱撞,
对于萧晚滢的突然闯入,崔媛媛也吓了一跳,趁机将献上护身符的那双手缩了回去,又赶紧拉下广袖,遮住了那截雪白的皓婉。
萧晚滢睨了崔媛媛一眼,当即心领神会。
呵!好一个外表单纯无害,却满腹算计的崔家大小姐。
便明知顾问地说道:“如今豫州和徐州正逢旱灾,洛京涌入了不少难民,崔家做为世家之首,听说崔相正联合七大世家捐献赈灾银,想必啊!这崔家人都生的一副菩萨心肠,崔大小姐定是不忍难民受苦,割血为民祈福?对吗?”
崔媛媛哑然,她手腕上的刀痕,确是她以血抄经,为的只是让太子看到她的真心,并非是为了难民。
她适时献上护身符,再将手腕上的伤露出来,是让太子看见,既不会显得过分刻意,又能让太子知晓她的一片良苦用心。
但没想到华阳公主竟如此刁钻,一眼看清她的心思。
若回答是,她又不甘心自己的一片苦心付之东流,若回答不是,表明她割血是为太子,又显得她过于心机深重。
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萧晚滢也并未给她多思的机会,继续逼问:“不会是崔大小姐看多了杂书话本,真的信了那为心上人割血抄经入药,便能得到男人真心的荒谬之言吧?”
崔媛媛脸色一白,着急解释,“殿下,臣女不是的。”
萧晚滢轻轻勾唇,冷笑道:“崔姐姐,你说不是什么?你是想说崔家人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你为崔家长女也根本没考虑那些难民的死活?还是你相信那些无聊话本,实是愚不可及?”
崔媛媛慌乱解释,额上已经冷汗岑涔,“我不是,我没有。”
萧晚滢的一番话,定会让太子觉得她是心机深沉,耍手段接近太子之人,手中的那枚护身符便成了她挖空心思,大献殷勤,处心积虑接近太子的证据。
她只得将攥在手心里的那枚皱巴巴的护身符又悄悄塞回荷包之中,只觉如芒刺在背,手足无措,想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而这时,萧珩突然开口了,冷眸看向萧晚滢,“你来做什么?”
崔媛媛向萧珩投去感激的眼神,太子定是不忍看她难堪,特意为她解围,看来萧珩并非对她的心意全然视而不见。
而萧晚滢也因萧珩为崔媛媛解围,眼神突然冷了下来。
萧晚滢面上笑意不改,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萧珩,那笑却没有几分温度。
冯成大气也不敢出,总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平静。
三年前,华阳公主便是因为崔家大小姐入东宫伴读之事与太子大吵一架,用那璎珞项圈砸伤了太子。
三年前后,同样的人,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剑拔弩张。
冯成心中紧张不安,生怕萧晚滢再次做出什么伤害皇储的过激举动,四处寻找辛宁的身影,心想辛宁跑哪去了,这个关键时刻,不留下护主,到处乱跑作甚!真是愁死人了!
还真是越怕什么便来什么。
清晨的阳光照进大殿中,为萧晚滢的身后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光晕。
他的眼睛好像被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那是萧晚滢手里握着一支锋利的海棠花金钗。
糟了。
华阳公主果然要出手了。
冯成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辛宁不在,那他便只能舍身取义,拼了这条老命保护殿下,英勇无畏地挡下她的奋力一击。
他暗暗挪动身体,侧身挡在萧晚滢和太子之前,并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做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但预想之事并未发生,萧晚滢突然笑了起来,而后乖巧地退后,跪下,对太子行跪拜大礼。
“阿滢自然是来给太子哥哥请安的呀,太子哥哥万安!”
冯成彻底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