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小厮都是签了死契的,主人随便找个由头就能随意处罚发卖,甚至……处死他们。
【小白:你可想好了,如果因为旷工被开除,你再想完成任务就只能靠婚嫁。凭你这具身体不受宠的庶女身份,就算能嫁进东宫,也最多是个侍妾。】
【初棠: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也有点不理解,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一大群人一大早闯进她的院子。她再不受宠也是王府血脉,那位持家有方端庄得体的夫人怎么突然对她下手了。
门外,被簇拥的王妃看着四十出头,梳着高耸的凌云髻,正中一支九转累丝金凤衔下东珠流苏。硕大的东珠一看就价值不菲,在这个时代东珠可不是光有钱就可以购买佩戴的。
小桃从廊下一路拦着,她张开双臂拦在门前,明明吓得嘴唇发白依旧用身体挡着门不让任何人进入,“夫人,小姐还在歇息..……”
眼见小桃来阻拦,王妃不过微微颔首,身后立即窜出两个穿褐色短比甲的嬷嬷。
左边那人一把扭住小桃纤细的胳膊,右手扣住她单薄的肩膀,毫不留情地将她按在冰冷的青砖地上。
小桃的脸颊贴着潮湿的砖石,挣扎时发髻散乱,头上的木簪滚落到王妃脚边。
“啧。”王妃垂眸望着地上狼狈的婢女,“倒是个忠心的,可惜了。”
另一个嬷嬷粗暴地推开木门,初棠就站在墙边,眼看着王妃在一众仆妇的簇拥下第一次踏入这个院子。
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一个纤细清冷的身影落入所有人眼中。
那人一身素白绫裙,三千青丝用一根玉簪松松挽起。
晨光熹微,漫过墙头几根枯草在她身上投下淡薄影子,少女身姿清瘦如竹,安安静静站在那儿。
听见声响,她缓缓侧过脸来。一张小脸莹白如玉,眉眼似水墨画般疏淡,细翘长睫下的双眸似深潭死水,没有因为声势浩大的场面起半点波澜,周身萦绕着一种与这繁华王府格格不入的清寒。
美人微微蹙眉,目光落在狼狈的小桃身上,眼中的锐利一闪而过。
王妃的脚步几不可察地一顿,竟被这猝然展露的美貌晃了眼。
她往日里从未正眼瞧过的这个庶女,竟然出落得这般……
少女微微垂眸,裙裾被风拂动勾勒出纤弱的身姿。
这样的绝色被藏在破败院落里,多年来被人当做毫不起眼的石头,谁知风吹尘落,竟然露出了明珠的光泽。
王妃端庄依旧的容颜上看不出波澜,心底却已掀起惊涛。这张脸,这份韵致,若有朝一日被他人窥见指不定要闹出多少乱子。
“母亲。”初棠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诧异,似乎是不解为什么母亲在一大早带着这么多人闯进自己的院子。诧异归诧异,该有的礼仪一点不差。她微微屈膝行了个礼。
王府就这么一位夫人,府里的庶子庶女都得恭恭敬敬尊称一声母亲,那些生母还在的庶子庶女只能叫自己的生母一声小娘。
王妃被她一句母亲叫回了神,原本的怒火在对上那双清亮的眸子时立马消散了大半。
她扶着嬷嬷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力道,心底某个角落软得不像话。
这样标致的人儿,合该养在锦绣堆里日日看着才是,吃饭时多看两眼都能食欲大增。
“快起来。”王妃亲自上前虚扶了一把,目光却黏在少女脸上挪不开。
啧啧,近看更是了不得,那肌肤瓷白得连绒毛都透着光,眼尾天然带着一抹薄红,就是看着身子有些弱不禁风,以后得多给补补。
看着身子有些弱的初棠:谢谢了啊,我一拳都能打死一头牛了。
旁边的心腹嬷嬷眼见自家夫人又被美色迷了眼,急忙轻咳提醒:“夫人,咱们是来...”咱们是来捉奸的!
“急什么。”王妃头也不回地打断嬷嬷的话,顺手褪下自己腕上的翡翠镯子就往初棠腕间套,“这样素净,倒显得王府亏待了你。”
冰种正阳绿的镯子衬得那截白皙如玉的手腕愈发纤细,她越看越满意,连声音都放柔了三度:“今日风大,怎么站在此处?”
被按在地上的小桃不可置信地抬头,却见王妃正用绢帕轻轻拭去初棠鬓角的花瓣,眼神慈爱得仿佛换了个人。
很少人知道王妃其实是个深度颜控,当初以她的身份和才名不说宠冠后宫,就说嫁个王爷皇子当正妻也是绝对配得上的。
可她偏偏嫁给定安王,那个时候定安王还是个风流纨绔,要不是兄长暴毙,这位置是怎么也传不到他身上。
那时大家都说她昏了头,哪知她这个颜控一眼就被定安王那张脸迷的神魂颠倒。
是了,死鬼年轻时样貌是一等一的,能有个这般的女儿也是情理之中。
她嫁进来以后刚生了个嫡子就伤了身子,此后再无生育可能。好在有母族在,世子之位只可能是她儿子的,渐渐的她对定安王的风流韵事也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定安王虽然风流,但是心里还有一杆秤。就他自己的那点花架子,要不是有王妃和王妃母家撑着,王府早被败完了。
王妃是位生意奇才,这么多年来王府的生意财产和她自己的嫁妆在她手里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