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没有松开她的手。她掏出钥匙,没有戚阿姨没有郁叔叔,现在连郁子琛都走了。煤球的碗里添满了猫粮和水,他离开时还惦记她的猫。桌上放了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叶清语亲启。】傅淮州自然也看到了。
他不知道郁子琛的任务是什么,浓重的悲伤情绪挥之不去、笼罩在叶清语身上。
他和她是同一个期盼。
叶清语拿起信封,轻轻关上房门。
她站在自家门口准备换拖鞋,恍然想起自己穿的就是拖鞋。当时来不及反应,直接奔下去了。
“我去洗脚。”
拖鞋脏了,她随意扫了扫灰尘穿上。
叶清语坐在床边,捏住信封不敢打开,一个薄薄的信封,怎么会这么沉重。傅淮州瞥到她的脚,“你脚怎么破了?”
大脚趾向外冒血,不知何时划出一道小的口子。叶清语扫了一眼脚趾,“没注意,反正习惯了,没事。”傅淮州出去找叶嘉硕要碘伏和创可贴,男人蹲在床边,给她消毒。他心情复杂,她着急去找郁子琛忘了换鞋,她太过着急,受伤了都不知道疼。
贴心贴上创可贴,她不知在想什么。
傅淮州关闭天花板的顶灯,黑暗之中,两个人心思各异。他五味杂陈,知道叶清语对郁子琛没有男女之情,止不住地嫉妒,嫉妒他得到她的在意。
可能他真的病了,心底里滋生强烈的占有欲。叶清语躺在被窝里,抱住信封。
半响,她打开手机屏幕,拆开信件。
【西西,我知道前路艰难,身为警察,这是我的使命和责任,虽千万人吾往矣。
身为人子,我更做不到无动于衷。
坏人一日不除我难以安眠。
只是,这一别不知何时再相见,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唯独放心不下心你。你要强又敏感,不爱与人诉说,总是装得不在意,实际比谁都难过,以后,不要这么懂事了。
我知傅淮州他是良配,又担心你受委屈独自吞咽,这张卡是我多年积蓄,留你傍身,密码是你生日。
不论我身在何处,希望你开心快乐。
郁子琛留。】
信封里掉落一个祈福牌和一张银行卡,叶清语认得祈福牌,和她所求的平安符来自同一家寺院。
他早上拜佛时为她所求。
他也知道,当面给她卡她不会收,用了这个方式。叶清语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怎么都忍不住。傅淮州从身后抱紧她,想堵住她的嘴,控制她的大脑,让她不要再为别人哭,不要再想别人。
手机屏幕慢慢变暗,直至熄灭。
室内陷入黑暗。
可,她向他哭诉,“傅淮州,我好像很没用,连我的猫都保护不了,带不回家,也说服不了子琛哥不去。”
傅淮州掰正她的身体,两人面对面,“现在的叶清语,不仅可以保护一只猫,还保护了许多人。”
他抽出纸巾,擦掉她的眼泪。
叶清语趴在他的怀里,啜泣道:“我知道,你会疑惑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不就是一个任务吗?而且我和子琛哥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他好奇,好奇死了。
而且凭什么?
叶清语静静诉说,“我小时候捡到一只猫,那是一只橘色的猫,我很喜欢它,可是,猫被我爸扔掉了,子琛哥看我难过,抱回来一只猫,养在他家,骗我说找到了,我知道不是同一只猫,只是长得像。”“我小时候走丢也是子琛哥带我去派出所的。”“我据理力争学法律不学师范,我爸威胁我不给我学费生活费,他说他会给我钱。”
“我和你结婚,他调查了你所有的信息,生怕你有白月光之类的,我受了委屈。”
“从小到大,我每次难过受了委屈躲起来,都是他第一个找到我。”“他和嘉硕一样,是我的亲人和家人,甚至他更重要。”“现在他要去做和郁叔叔一样的事。”
四岁相识,一晃过去二十载,日常相处中积累的感情,比血缘更牢固。傅淮州没有打断她,难得她愿意开口,可越听越头疼。男人冷声问:“叶清语,你是不是高看我了?”叶清语疑惑道:"嗯?什么意思?”
傅淮州咬牙切齿,“听你在这说,这么在意另一个男人,我会怎么想?”叶清语反问:“你怎么想?子琛哥是我哥啊。”没来由的情绪,源于何处,丈夫对妻子的占有欲吗?傅淮州冷哼一声,“是吗?”
他说:“证明给我看。”
“啊?"叶清语愈发不解,“怎么证……”她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男人的手掌握住她的后颈,充满侵略的气息逼近她。
本能反应之下,她再次偏过头。
傅淮州强势制止她,“叶清语,不准躲。”他宽大的手掌刚好卡住她的脖颈,轻而易举掌控她的方向。“我没有。”
叶清语声音越来越小,毫无底气,她的心脏高悬到半空。真怕他不管不顾亲下来。
幸好,傅淮州尊重她的意愿,答应过她。
下一秒,男人松开了她。
“没意思。”
仿佛刚刚想亲她的人不是他似的。
叶清语不知他是什么意思,由于她避开他,表达他的不满吗?喜怒无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