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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草(2 / 4)

直冷着,他提防她会做出什么事,才不允沈明述来。

如今看来,她是想通了些,不再那般倔了。“明日就让他来。“他拖长腔调,既是回答女儿,也是顺便讨好明滢。用完膳,裴寓安照常被下人带回房。

桌上的碗筷被收走,放上一碗黄褐色的汤药,是每日要喝的安胎药。裴霄雲指了指,对她道:“你自己喝了吧,我也不想那样逼你。”他让她喝药是为她好,她生第一胎时,他虽不在场,可想到说她血崩难产,为此才让蓝氏有机可乘想取她性命,他便一阵后怕。趁着这胎月份还小,先把身子养好,生产时才能少受些苦。她却不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喝这药像是喝毒药一般,挣扎不止。明滢憋着一口心气,此时不能在他面前吐露,二话不说端上那碗药,当着他的面,一饮而尽。

微苦的药汁压下气郁,许久,舌根的涩意才消散。这上好的滋补药,喝了也无甚坏处。

裴霄雲满意至极,这樽冰山总算是慢慢融化了。他就知道她心软,多磨磨,总归能乖顺。

毕竟,她怎能狠心舍下两个孩子。

她说的那些伤人的话,总归是气话罢了。

皎白月光透过窗棂,洒下一片寂静的影。

春末,虫声新透绿窗纱。

明滢沐浴绞发,先行上榻,将锦被与小枕独占,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她求一方清净,不想跟他同睡一榻。

裴霄雲看出她的意图,怎会善罢甘休,抬起她的腿,卷了半边被褥,轻而易举将她往里挪动。

明滢拗不过他的力道,抬脚反踹他,却被他扣住脚踝,他粗粝的指腹若有似无在她脚心磨着。

她浑身一激灵,转动身子,一巴掌呼到他脸上。裴霄雲顿时发懵,脑海闪过嗡鸣,攥着她的腕子,嗓音略微发抖:“你要打多少下,才能消气。”

黑暗中,两双泛着亮色眸子深深对视,一道犀利,一道深沉,互不相让。犀利能刺破深沉,深沉却包裹不了犀利。

明滢欲挣脱手腕,发觉挣不开,热息洒在他脸庞:“你每日回府,第一件事就凑过来让我打一巴掌,打个三年五载,说不定就消气了。”裴霄雲第一反应便是胸膛涨开一片火气。

她的气息从他面颊拂过,又像是拂走了亟待燃起的躁意。三年五载?

他想到她的话。

看来她还是想同他过日子的。

他不顾她挣扎,强搂着她,唇贴在她温热的脸上,冷声发笑:“我是什么身份,岂能让你这么打?”

他已经给足了她台阶了,放开她的手,低闷道:“好了,下不为例,我有正事跟你说。”

明滢使劲擦了擦脸,在心底反复咒骂了个遍,又听他的声音响起:“婚宴,我要大操大办,你从前在苏州的故友,你若愿意,我也可以派人将她们接过来,热闹热闹。”

裴霄雲本以为,此举,定能讨她欢心。

明滢却并不领情,硬邦邦道了句:“请那么多人来做什么,丢人现眼吗?”裴霄雲霎时眼皮一抽,轻捏着她的下巴,话音泛起凉:“你再说一遍?”嫁给他,是丢人现眼?

明滢吃力地甩开头,反呛他:“你是什么身份,娶我这样的人,在外人眼中,难道不是丢人现眼?”

“怕什么?没人敢说道。"裴霄雲没想到她竞是担心这个,气郁转而烟消云散,“你兄长如今是靖安侯,你是他的妹妹,你我如今也算是门当户对。”明滢心头泛起一阵恶寒。

原来,他千方百计给哥哥封侯,就是为了这个。他竞还有脸在她耳边夸夸其谈,说些令人作呕的“海誓山盟"。她转过身去,不想再听。

翌日,裴霄雲信守承诺,下了早朝,便允了沈明述过来探望。他来了,除了明滢,裴寓安也极其欢颜,缠着他教她做风筝。裴霄雲心细如发,智多近妖,在明滢手上吃过两次亏,并不会因她转变了些许态度便全然放松警惕。

她在何处,便有一群下人寸步不离,全程跟随,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被人听了去。

万里无云,日光一览无余,晒得人晕乎乎的。明滢只说身上不适,有些犯困,回了房中歇息。她正是孕期,难免犯慵懒,贴身丫鬟们并未觉有异,跟随她离去,在房门外守着。

裴寓安和沈明述继续坐在凉亭里,削木条做风筝框架。裴霄雲只吩咐府上的下人严加照看明滢,故而,明滢回房后,凉亭这边的下人骤然减少。

沈明述握着裴寓安的手,用墨笔在纸上勾勾画画,画出了一只展翅翱翔的老鹰。

“好漂亮!"裴寓安眼底泛着亮色,“我要拿去给阿娘看看。”“去吧。"沈明述看着她离去。

明滢并未睡下,靠在美人榻上,坐在房中百无聊赖翻看一卷书,听到珠帘摇曳开合声,裴寓安拿着风筝的草图,跑了进来。裴寓安进来,下人自然放心,不会挨近跟随。“阿娘,你看,好看吗?这是阿舅教我画的。“裴寓安声音响亮,外头守门的下人听了,全当是姑娘与小姐母女情深,围在一处说笑,便不大进来打扰,损了兴致。

“好看。"明滢声色微沉,视线落在风筝图纸上,“画得真像,拿过来,我仔细看看。”

暮色渐起,怕遇上裴霄雲,沈明述先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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