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031
裴砚时的衣领被池旎轻轻勾着,他明明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让她松开。可他还是本能地配合着俯身。
她说,想不想亲她?
不知道是不是涂了唇釉,还是刚刚咬过嘴唇的原因。她的唇瓣鲜红又泛着莹莹光泽。
他知道,很软。
她下唇还留有淡淡的齿痕。
他还知道,她的牙齿很整齐,不设防时,能被他轻而易举地撬开。她舌尖笨拙地和他纠|缠时,会忘记呼吸,会鸣咽出声。会让他产生前所未有的快|感。
鼻尖萦绕着她呼出的淡淡酒气。
理智提醒他,她不清醒,但他不能不清醒。过了立秋,又临近月底,北城的夜晚开始带了些凉意。他却觉得一股燥热从心头涌出,在身体里乱窜,又一点点直逼大脑。直到她又说,她想接吻。
几乎是“轰"地一声,脑海中压抑着欲望的那颗巨石开始崩塌。裴砚时攥紧拳头,压着呼吸试图去唤回理智:“妮妮,我们…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拒绝,池旎这次出乎意料地没再纠缠。她松开他的衣领,不耐烦地蹙了蹙眉:“好烦啊,我去找别人。”她好像只是为了解决生理上的需求,好像接吻对象是谁都没关系,好像并不是非他不可。
察觉到这一点的裴砚时愣了一下,而后一股涩意涌入喉咙,又涌入眼睛。脑中的巨石也彻底坍塌,他捉住她的手腕,眼眶几乎是一瞬间变红:“池旎,你拿我当什么了?”
大脑被酒精侵袭,只剩欲望支配着身体。
池旎根本听不懂他在问些什么,目光再次被他一张一合的唇瓣吸引。她吞了吞口水,扯着他的衣角,语气带着无意识的勾人意味:“你帮帮我,好不好。”
如果他再拒绝,她还会用这句话向其他人求助吗?答案呼之欲出。
裴砚时自嘲地笑了声,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他一字一句地问:“池旎,看清楚了,我是谁?”脖颈仰得发酸,池旎才反应过来他问了些什么。她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依旧确认般喊:”裴……名字还没喊出口,就被他摘掉眼镜,吻了上来。唇瓣相贴前,池旎迷迷糊糊听到他说:“最后一次。”他是说,最后,再放纵自己一次。
池旎自然没听懂。
酒精将感觉放大,触觉变得更加敏感。
停留在唇瓣表面的湿|热研|磨,促使池旎身子一颤,而后下意识环上他的脖颈,想要汲取更多。
她舌尖笨拙地去撬他的牙齿,下一秒,却被他逼得步步后退。呼吸交错,唇齿纠缠,一股酥麻感从大脑蔓延到四肢,又直击心脏。直到呼吸不顺,池旎呜咽出声,才被他松开。她腿猛地一软,瘫倒在地前,又被他捞起来,抱坐到一旁的石栏上。裴砚时站在她身前,呼吸也乱得不成样子。他闭上眼额头与她相抵,像是在安抚似的,手掌一下一下地轻抚她的头发。神经在缓慢绷紧到临界点后,猛地放松。
池旎的大脑也开始有些清醒。
她又开始翻旧账:“裴砚时,这次要负责吗?”面前的人闻言缓缓睁开眼,眼底的情欲却未消。他轻声叹息,又没辙似的苦笑:“妮妮,我到底该怎么做?”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池旎依旧没听懂,也依旧不理解他究竟在纠结些什么。就像纪昭昭说的那样,世界上的男人又不止他一个人。为了所谓的爱情歇斯底里,真的很掉价。
池旎弯了弯眼角,与他拉开距离,语气又恢复轻佻:“谢了,吻技不错。话里话间都在表达一一
她不过是想找个人接吻,只是在场的人刚好是他而已。她是在享受,也没真的想要他负责。
没等裴砚时应声,她从一米多高的石栏墩上踮脚起身。脚掌刚落地,又被他拦腰抵在石栏上。
大理石贴在后腰,冰凉的触感迫使池旎再度清醒了几分。她轻轻挑眉,笑意带着淡嘲:“怎么?没亲够?”裴砚时没应声,眼底复杂的情绪翻滚,像是在挣扎些什么。片刻后,像是终于想清楚了,又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裴砚时垂眼看向她,落在她腰上的手掌缓缓松开。他说:"抱歉,妮妮。”
池旎笑了笑,从包里摸了张卡,塞进他的口袋,轻飘飘开口:“服务费。而后拎着腕包,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开。
从六月到八月,短短三个月的时间。
池旎经历了高考,参加了万众瞩目的成人礼,收到的理想的大学通知书,也谈了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
九月新生入学,首先要经历的便是让人叫苦连天的军训。北城大学每年的军训都异常严苛。
所有新生都会被送到训练营地,由专业的教官进行为期两周的封闭式集训。不知是池明哲还是池逍事先给校领导打好了招呼,池旎最终因为身体原因,没有随大家一起去。
也因此落了个“娇气"的称号。
但池旎对此并不在意,毕竞她也确实不想吃军训的苦。大一新生强制在校住宿,池明哲担心她住不惯,几次三番提出说找校领导给个特权,但都被池旎给拒绝了。
于是她人生第一次住上了十几平的四人间。室友们都是从全国各地考上来的尖子生,平日里一心扑在学习上。各个心思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