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手在他榻前来回踱步。
他都快烦死索额图了,要不是他们俩负责铲除神仙膏之事,他是绝不可能到赫舍里府上来,尤其看见的还是一个暴躁易怒的瘸子。是的,瘸子。
纳兰明珠虽然没询问大夫,但就他的经验来看,索额图这腿应该是废予J他虽然面上着急,心里还是有点儿高兴的。遥想当初,索尼那个老东西对苏克萨哈的死无动于衷,他的族叔被处以绞刑,皇上当初选择赫舍里氏的女儿做皇后,为的就是索尼的支持,索尼面上答应,可孙女真的成了皇后之后,却依旧拿着辅政大臣的架子,不肯支持皇上。D这一家子都是骗子。
老的骗婚,小的骗功劳。
所以有如今的报应都是活该。
如今的皇后养着太子,纳兰明珠巴不得太子被养的和赫舍里氏不亲呢。不过他到底是个心眼子多的,哪怕心心里头再高兴,面上却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天子脚下,临近京城,竞还有人敢行刺朝廷命官,此风不可长,必须要严查到底。”
说着,他背着手猛然回身,目光灼灼地看着索额图:“你可有怀疑的人选?还是说,你在广州那边得罪了什么狠人?叫人家一路追到京城都要害你?”索额图陷入沉思。
若说是广州那边的人一路紧随,其实他是有些相信的,毕竟他这几个月在广州那边着实下手有些重,不仅查抄了许多富商,还对着两个大种植宗族下了狠手,那两户人家男丁基本全灭,没灭掉的也几乎逃窜进了深山,他在山下守了一个多月,都没见个人影。
难不成那些人没死?而是一直在暗地里盯着他?亦或者是那些富商……他虽趁着伪装成山匪劫掠时,劫掠了不少金银,可难保人家狡兔三窟,还有资产藏在别的地儿,如今直接买凶杀人?而且…
广州还是白莲教大本营,那边反清复明组织奇多,也有可能是那伙子人下的手。
索额图思绪纷乱,想到最后都没往皇宫的方向想。这些年皇后的温柔无害深入人心,以至于索额图虽然陷害了皇后,可依旧觉得皇后做不出什么过激手段来,顶多和皇上哭诉,亦或者写信向娘家告状。佟氏?
当年四女争后连桌子都上不去的人家罢了。纳兰明珠将索额图写好的折子带走,次日直接带进了宫,下了早朝御门听政,纳兰明珠亲手将索额图的折子给递交给了皇上。“索额图的腿可无碍?”
康熙端着茶碗喝茶,视线落在梁九功正在拆的折子上,嘴里却询问着索额图的腿,直接做到了一心三用。
“回禀皇上,索大人的……
纳兰明珠顿住,声音直接卡嗓子眼,半响都没能说下去。康熙这才察觉到不对,意外地看向纳兰明珠:“怎么?”“腿骨断了几节,好容易接上了,如今只能静养,日后怕是要落下病根了,走路恐怕也会受些影响。”
康熙手里的茶顿时喝不下去了。
茶杯被重重地放在御案上,杯子里的茶水因为力道而漫出了杯沿,直接将桌上漫湿了一片,杯盖也滑到了桌面上,滚了两圈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片。
乾清宫瞬间跪了一片,纳兰明珠也没站着,也跟着跪下了。“叫太医去看看。”
康熙面色阴沉的可怕。
索额图兄弟几人,唯一能顶事的便是他,若他的腿再废了,日后赫舍里氏顶门立户的还能有谁?
他是不喜太子母家过于强盛,可也不想太子母家过于羸弱。若赫舍里氏立不起来,日后太子的太子妃人选就要仔细斟酌了。梁九功立即将拆好的折子奉上御案,他自己则是躬着身退出去给索额图找太医去了,纳兰明珠则依旧满脸愁容:“奴才瞧着,怕是不容乐观,为索大人接腿的大夫乃是军中专治这种外伤的军医,他们常年诊治外伤,经验十足,于外伤一道,该是比太医们要更强些的。"<1
康熙闭了闭眼:“可曾查出是谁在路边放置捕兽夹?”“这种捕兽夹多是深山捕猎大型兽类使用,普通猎户很少入深山,这一类的捕兽夹便是有,也多为防御使用,可这些捕兽夹上血迹斑斑,可见平常使用频率较高。”
纳兰明珠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说明拥有这些捕兽夹的人并不是普通的猎户。两广地区山脉众多,不仅有十万大山,还有云开大山,云雾山等山脉,山中不仅住着很多以狩猎为生的猎户,还有苗民,苗民向来不服朝廷管辖,与白莲教遥相呼应,经常互相打配合,十分棘手。当然,这种捕兽夹不止两广地区有,其实东北更多。但二人都不曾往那边想,毕竞索额图刚从两广回来,收割烟草,劫掠富商,斩杀宗族男丁,痛击白莲教,一桩桩一件件,他拉的仇恨实在是太大了。而东北那边.……
纳兰明珠不清楚索额图对皇后下了手,文瑶心知肚明却也未曾流露出怨愤情绪,只是对着康熙哀哀戚戚地哭了几场,如今还病歪歪的在坤宁宫中躺着。示之以弱的结果就是被人遗忘。
文瑶得知索额图瘸了后,得意地扬了扬眉。和索额图正面刚?
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索额图既然敢对她使阴招,就别怪她不讲武德,本来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非要搞事情,那就别怪她釜底抽薪了。佟佳氏久居盛京,虽回到京城来入朝的人少,但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