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水珠。她的手指摸上了温臻的脸。脸颊上传来湿热的触感,温臻一颤:“……又茉?”“嗯。“林又茉应着。
她的手却没有拿下来。手指顺着温臻烫意的脸颊慢慢摸,到了他的唇边,又到下巴,她似乎在检查、审视、观察、体验。水沾湿了温臻的脸、唇。
“又茉,我……“温臻想说什么,又抿紧了唇。在这一刻,林又茉想起了小时候的愿望。
二十岁的林又茉,跟三岁的林又茉,十五岁的林又茉,想要的是同样一样东西。
“哥哥。"她又说,有些茫然。1
………嗯。“温臻的尾音已经发着颤。
“你是我的吗?”
这话问出来,浴室内很静,只有流水浮动的声响。温臻过了一会儿,才回答。
“嗯。"他说。
林又茉从浴池里坐起来,她身上的水哗啦啦躺下,她抬手勾住温臻的脖颈,在他惊得僵直之中蹭了好几下,把自己沾上了鸢尾花的香气,才感觉满足。“给我吹头发吗?“她问。<1
林又茉披上浴衣,坐到床边。卧室宽敞柔和,一盏暖光静静亮着。温臻坐在她身后,林又茉自然地趴到床上,将长发垂在一边。温臻小心地拨弄她的头发,给她吹干。
因为看不见,只能小心摩挲。
刚洗完澡,林又茉身上那股紫罗兰的劣质香气也消失了。林又茉像一只懒洋洋的幼崽,抱着软垫,一动不动,任凭摆弄。哥哥的手很轻柔,像小时候一样。
“又茉,"温臻问,“那天佣人收拾你的房间,找到一样东西问我,是一样小企鹅钥匙扣,是你的吗?"<5
…恩。“林又茉闭着眼,“是我的。”
“原来是这样。”
温暖的风拂过她的后颈,吹到某一处时,温臻的手停下来了。<2停得有些久,让林又茉感觉到了。
“…怎么了?“林又茉睁开困倦的眼睛,问道。短暂的停顿。
“没什么。“温臻的声音没有变化,“又茉的头发长长了很多呢。”“嗯。“林又茉又闭上眼。
温臻垂着脸,将她颈后的那一捋发丝抚下。“又茉。”
………嗯?”
一段时间没有回音,林又茉翻了个身,睁开那双漆黑的眼睛,看向哥哥。温臻靠在床板上,手轻柔地放在她的头发上。“天气快凉了,哥哥给你织一条围巾,好不好?"<1大大
都城,西区,圣弥亚大教堂。
彩绘玻璃投下的光影显得格外宁静。
穿着白袍的年轻神官正站在台上,诵读圣典。声音清澈,在穹顶下回荡。堂下无数教徒轻声跟着念诵。
“一一赞美神明。”
念完这一个章节,说出结束语,年轻的神官停了下来。台下的信徒露出了或迷惘或虔诚的表情,有人兀自沉思,有人闭目忏悔,还有一些合掌祈祷。他们拿着蜡烛,嘴里念念有词。
年轻的神官温安微笑着巡视过今日前来的教徒,忽地,他的目光停住,脸色微微变化。
教堂内的信徒的低语,也慢慢地停了下来。所有人停止了动作,齐齐向同一个方向望去,有人惊惧,有人一言不发。还有的人露出了复杂的目光。这种复杂的目光与往常不一样……甚至夹杂着了一些细微的,敬畏。
黑发的少女站在门口,她穿着学院制服,表情平静。大大
“真是好久不见了!“温安呜呜道。
脱离了神官职责,温安卷起白袍的袖子,扒在了栏杆上,一晃一晃,像一只快乐的小鹦鹉。
两人走上了教堂高处的钟楼,从这里极目远眺,可以看见低矮的民房,和远处的红灯区。
自从温臻出事以来,宗教信仰一片混乱,无数极端派的信徒选择攻击教堂,就在两人说话时,就看到有衣衫褴褛的信徒愤怒地往墙上涂鸦。“上一次见面还是什么时候?两三年前?那个时候你还在神殿…啊我记得,是你刚就职执刑官的时候。那一晚上,你到神殿来庆祝。”对于大多数朴素的教徒来说,教堂仍然是他们精神的庇护所。毕竞,让生活在苦难里的底层人民放弃信仰,实在是太难了。林又茉往下看,有不少信徒仍然捧着鸢尾花式的圣典进入教堂。看到林又茉的视线,温安说:“你知道吗?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接受了温臻的那个罪名。”
“罪名?”
“通奸,你不会忘了吧?“温安小声道,“还是你也不相信?”“也?“林又茉重复这一个字。
“是啊,不光是我们,有不少信徒仍然相信神……相信温臻,他们觉得他是被陷害的一一是议会见不得他名气太高,压过议会长,才要把他除掉。”“毕竟′通奸′这种事!哪个神官敢通奸?当我们神殿的禁闭室和鞭刑是装饰品吗?给他们来上两鞭就知道了。”
温安气呼呼的:“我们神官,除了神明和未来要结婚的对象,可是要保持绝对贞洁的。"<1
“说实话,我本来不信这个故事的,但现在越传越广,愤怒过后大家都开始冷静,开始信了,毕竟信徒们以前多崇拜神官,谁愿意相信他通奸?这不是打自己脸嘛。”
“你看那些在墙上乱涂的,以前可是几百号人围着教堂闹,现在就剩几个人了。”